沈卓言捂著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居然有臉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我想把你腦子裡的水都給打出來。”葉城反駁,“你也不想想,楚青釉是因為誰才委曲求全去找陳思瀚的?你要是每次面對陳思瀚能理智一點,至於搞出這種事嗎?”
沈卓言沖過去揪住他的衣領:“我不理智那是我的問題,反正我也不在乎大學這份工作。但你明知道她回去找陳思瀚,你怎麼不勸著攔著?她傻你就讓她傻嗎?崔彤也不管她?”
“我怎麼沒管?我只差跟打你一樣給她兩拳,可我能這麼做嗎?”葉城又是氣又是委屈,“你們倆個都是有病的,一個被開除了,拼命掩飾著藏著不想讓對方知道;一個跑去找變態男友妥協,就為了換一則處分通知。誰談戀愛跟你們一樣麻煩,搞得跟無間道似的。我能怎麼做?我是背叛你,還是背叛楚青釉?”
葉城氣得抓起吧臺上一瓶烈酒,猛灌了自己一口:“我特麼只能誰都不幫。就這樣!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我幫不上忙。”
他坐在高腳椅上,抱著酒瓶子發呆,因為激動,眼眶和耳朵都有些發紅。
沈卓言內心也極度鬱悶。一方面因為楚青釉的事情失去了章法,一方面又自覺怪錯了好友。雙重打擊之下,他也不知如何自處,只能在一旁跟自己生氣。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聲音才把兩個生悶氣的人拉回現實。
崔彤驚詫道:“你們倆怎麼了?是互相打架還是跟人打架了?”
從他們分別迴避的眼神,崔彤已經知道了答案,頓時惱怒:“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打架。”轉向沈卓言,“你就會怪我和葉城,你給青釉打電話了嗎?”
他怎麼沒打?知道楚青釉去找過陳思瀚,他第一時間便打電話給她,可一直沒接通。她是故意的,不想給他任何質問算賬的機會。
這個女人,永遠都那麼一意孤行,不理會別人感受。
崔彤當機立斷掏出手機:“我給她打。”她本來是沒把楚青釉出門當回事的,畢竟以前的時候她有時候也會請假不去事務所。大家都是成年人,總有獨立的空間嘛。可今天被沈卓言兜頭罵了一句,她也突然有些自責,明明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陳思瀚又是那樣一個人,她怎麼就不知道多問青釉一句呢?
沈卓言沒罵錯,她的確不是個稱職的朋友。
“喂,青釉,是我,你在哪?”電話接通後她立刻緊張地追問。
楚青釉那邊的環境聽起來有些過分安靜,不像是在戶外。她的聲音也有些不自然:“我?我沒在哪啊,就外頭隨便逛逛。”
“到底在哪裡?”崔彤接著追問,“你是不是在陳思瀚家裡?”
楚青釉沉默幾秒,卻突然掛了電話。
崔彤握著手機,一股不妙的預感浮上心頭。這種感覺她還從來沒有過,總覺得要出什麼大事。
沈卓言看她站在餐廳門口發愣,忍不住過去,就見到她握著手機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急切問:“怎麼了?找到她沒有?”
崔彤猶豫了下,不知道要不要直說。說了,怕沈卓言直接去陳思瀚家找麻煩,到時候青釉不知道會不會生氣,陳思瀚說不定也會報複;可不說的話,她又擔心青釉出事。
她舉棋不定,沈卓言越看越狐疑:“她是不是在陳思瀚家?”
崔彤下意識搖頭:“我沒這麼說。”
“那就是在他家咯?”沈卓言直接往外走。
崔彤急忙拉住他:“你別這樣嘛,咱們好好商量下再說。”
此時,葉城從後面追過來,將她一攬:“咱們一起去。”
“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我就不信,咱們三個一起上門,陳思瀚敢怎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就是要壞他的好事,怎麼了?不行?”
沈卓言勾唇一笑,看著好友,時光彷彿倒流回從前讀書兩人一起並肩打架的時候。崔彤看見他們倆的目光交彙,內心居然浮起一絲嫉妒——男人之間的默契似乎永遠比男女之間的默契要多許多。
而在少數服從多數的社會準則下,她也只能和他們培養出同樣的默契:“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