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林沖透過徐寧,忘到了一個人,然後他的臉色就變得越來越差,雙拳緊握,似乎遇到了...生死仇人。
李妖僧順著林沖的目光望去,只見到陸虞侯侷促不安的樣子,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在這世上,除了高衙內,確是再沒有比這“陸虞侯”更叫林沖懷恨在心之人了——他拿陸虞侯當朋友知己,人家卻把他當做投石問路的敲門磚?
——“卑鄙小人陸虞侯,林沖合該殺之。”李妖僧想到。
沒想到,那陸虞侯也不是傻瓜,見到林沖發現了他,推開身邊的禁軍們,轉頭就跑。
李妖僧微微一笑,原來還要想個理由誅殺他為林沖出氣,現在他自己竟慌了神,真是再好不過了。
當下,一把刀就塞在了林沖的手裡。
林沖只聽到李妖僧對他說道:“有本官在這裡,林教頭只管替我誅殺那人,出了事我兜著,去吧!?”
林沖一愣,可是仇人在前,寶刀在手,他的身體卻已經率先做出了反應,在場的眾人只見到一頭憤怒的獵豹,快若閃電,幾個起落,就追上了那慌不擇路的陸虞侯。
“哥哥,別殺我,凡事都是那高衙內的指使啊?”那陸虞侯身無一物,加上又是心虛,空門大開,只見到憤怒如同一團烈火的林沖提刀追上,如何能不驚慌。
可是林沖只是兇狠的劈出一道刀影,自上而下,把那陸虞侯劈翻在地,憤怒道:“姓陸的,我平素拿你當兄弟看待,與你相交多年,你卻為了升官發財把我騙去,反叫人去使詐,害我娘子險些落在高衙內之手,我與你之仇不共戴天!”
“我也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陸虞侯在地上爬行道。
他這副醜態,落在院子眾人眼裡,無不鄙視。
李妖僧身邊,那公孫勝見到此狀也不由低聲嘆息:“世道不公,人心莫測,貧道在江湖中常聽說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沖的大名,只是一直未曾得見?沒想到,此等英雄也為奸人所害,要不是李兄你害了那高俅、殺了高衙內,真不知道林教頭會被那父子倆害成什麼樣子?”
徐寧也趁機拍馬屁道:“李大人乃是上天星宿,替天行道,我等兄弟願一直跟隨李大人左右。”
其它禁軍們也是紛紛點頭,至於那林沖光天化日之下,動手要殺陸虞侯的畫面,無人不覺得解氣,縱使是旁人看了,也覺得這個姓陸的該死,為了往上爬,居然不惜利用自己的兄弟,還把設下計謀要把大嫂送給那花花太歲淩辱,此人不殺、天理難容。
“殺!”這時不知道何人叫道。
跟著,殺生便連成了天。
“殺!”
“殺!”
“殺!”
可見眾人沒有一個欣賞這陸虞侯為人的,出賣兄弟,陰險卑鄙使計謀,騙取大嫂,到什麼時候都為人所不齒。
可是那林沖卻並未急於下手,反倒是高喊道:“殺人者林沖!?”
陸虞侯還未來得及開口再求饒,那把刀子就捅進了他的腹部,緊接著林沖使力一絞,那陸虞侯死得痛苦、掙紮,正是惡人自有惡報。
林沖大仇得報,跟著把刀拔了出來,小心的交給徐寧,然後向李妖僧跪拜道:“大人。我殺了那陸虞侯,不敢連累大人,今日之事全交由大人處置。”
李妖僧明白剛才林沖大叫自己是殺人者,應該是不想連累自己,這倒是個重情重義、有擔當的漢子。
可惜他低估了自己,在這大宋朝,區區幾個奸佞之人,李妖僧殺了也就殺了,他料定就算是皇帝老兒都不敢管自己?
這時拋開前世與三師兄的瓜葛,他反倒更欣賞這一世林沖的為人,於是笑道:“嗯嗯。好。林教頭殺了意圖對本官行兇逞強的歹人,我定當為林教頭記上一功?”
林沖一臉迷茫,這時那公孫勝和徐寧一起低頭在他耳邊說道。
“林教頭放心,區區一個陸虞侯,殺了就殺了,沒有什麼關系。”
“其實不光是他,那高衙內也被這位大人殺了!咱們這位大人啊,是天上降下的星宿,地下陰曹地府的主人,就是皇上也對他禮讓三分。”
林沖雙眼微紅,沒想到,自己的兩個仇人皆為新上任的太尉所殺,只是不曾清楚那星宿?陰曹地府卻是何物,這時只見那陸虞侯的身上飄出一團黑氣,緊接著那團黑氣就鑽進了這位大人的身體裡,李妖僧也對他微笑道:“林教頭您快快起來,你我前世有緣,這輩子又是同門師兄弟?”
“你我是同門師兄弟?”
“正是!”
“你應該知道五臺山的智真長老吧?我是他的關門弟子。以後你的事就如同我的事;你的仇敵就如同我的仇敵。從今以後,願與林教頭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