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馬車如流水般停滯在門外,恍若一條長龍。
“猜猜我是誰?”
一個軟糯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接著,孟祁便被人從後面一把抱住了。
“顰顰!”孟祁解開那雙纏在自己腰肢上的小手,轉過身一臉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只見張顰顰沒好氣地嘟了嘟嘴,聲音依舊軟糯,但這一次卻帶了些小情緒在裡面,“表哥怎麼每次都猜得到是我,一點都不好玩!”
孟祁看著她暗自賭氣的模樣,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因為只有你才這麼無聊。”
聽到這話,張顰顰的嘴努得更高了,“誰說的?”
“顰兒!”一個嚴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張顰顰轉過身去,只見母親正怒火中燒地瞪著自己,得知情況不妙,她委屈地看了一眼孟祁,然後不樂意地拽著手帕朝母親那邊走去了。
孟祁與劉氏對視一眼,須臾過後,他才朝她做了個揖,語氣生澀冷淡,“外甥拜見舅母。”
劉氏卻並沒有理會他,翻了個白眼便急匆匆地拉著張顰顰進去了。
“為娘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是張家二小姐,在外人面前要注意儀態,切莫丟了張家的臉,你怎麼就是不聽!”
“表哥又不是外人……”
“你這死丫頭!”
“……”
直到張顰顰母女倆的聲音完全消失,孟祁才放下作揖的雙手。
看著她們遠去的身影,孟祁不由地捏緊了拳頭。
劉玉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永遠都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
宴會從早到晚,絲竹之聲延綿不絕。
張家老小除了張國公年邁行動不便,其餘的皆到場了。
天色將晚,百官皆坐在席上飲酒賞月。
孟安林高舉酒杯,臉色和悅,“今日與眾卿家齊聚一堂,本主高興,這第一杯,敬眾卿家及其家眷,你們為了七城江山辛苦了!”
臺下眾人聞聲,立即舉杯回敬,聲音整齊劃一,“多謝主上體恤。”
飲罷,孟安林放下酒杯,看向臺下坐在錢輔正身邊的女子,疑惑道:
“聽聞錢愛卿的愛女剛回孟城,想必坐在你身側的就是令愛吧?”
錢輔正聞言起身,拱手答道:“回主上,小女自幼體弱,曾去寺廟占卜,遇到一德高望重的高僧。
他說小女體弱,需到世外仙山長住幾年才能逢凶化吉,如今期滿,故小女方回孟城。”
錢輔正一席話惹得眾人皆看向坐在他身邊的女子,坐在側席上的賀思儀也忍不住朝她投去審視的目光。
所有人都知道錢輔正早年喪女,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姑娘竟然是他口中的女兒。
一時間,眾人紛紛側目,議論聲漸起。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孟安林突然咳嗽一聲,眾人便知趣地閉上了嘴。
宴席上,頓時鴉雀無聲。
“既然如此,那本主便祝錢愛卿一家一團和氣,日後也好在前朝為本主出力!”
孟安林舉起酒杯,錢夫人見狀,連忙攜鶯時起身,一家人共同敬了孟安林一杯,“多謝主上!”
原來,在這七城之中,真真假假又有何重要的呢?
若能強大到讓別人不得不相信你說的話,那便是真相。其他的,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語畢,鶯時便坐了下來。
而下一秒,便撞向了斜對面的眼神,與她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