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霖常年帶兵打仗,前些年孟安林企圖扶持林魁以壓制咱家的勢力,但林魁用兵打仗實在不及張若霖。
再加上三年前的敗仗,林魁也只是徒有將軍的名號,真正的兵權卻握在張若霖手裡。
軍帳內,張若霖看著手裡的摺子,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屬下李承端了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見張若霖眉頭緊鎖,忍不住問道:“大司馬,發生何事了?”
只見張若霖臉色鐵青,將手裡的摺子扔到李承面前,“孟安林這個老狐狸!藉著吳城這點小打小鬧逼著老子出征,如今又八百里加急傳來這文書。
滿口仁義道德,說什麼顧念王后同他多年夫妻情誼,索性封吳康為鎮北王,命老子同他一道鎮守吳城。”
摺子上的幾個大字清清楚楚地映入李承的眼簾,他把摺子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張若霖的神情,“大司馬,那現在我們該如何?”
話音剛落,張若霖便氣急敗壞地捏著拳頭敲在桌上,弄得桌上的酒灑落一地,李承嚇得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老子可是掌管孟城三十萬大軍的大司馬張若霖,想把老子困在這吳城,他孟安林還嫩了些!”
張若霖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拳頭捏得越來越緊。
孟安林想把他困在吳城,簡直是異想天開!
等他殺了吳康那小子,平定了這場小叛亂,下一個,便是他孟安林!
經歷了戰亂的吳城在孟城的支援下得以重振,此刻街市上到處都是擺攤做生意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人們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危機的到來。
“閣主,張若霖不是好對付的,我們這樣貿然刺殺是不會有好處的。”
鳳舞走在街上,身穿一襲紅衣,手執一把鳳凰圖騰的銀劍,臉上戴著紅色的面紗,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跟在他身邊的奈良依舊是一身劍客打扮,這次與之前不同,身上穿著青黑色的錦袍。
他並沒有像尋常男子那樣束髮,只是用黑色的髮帶綰起了一部分。
涼風襲來,吹得他的青絲飛舞,青黑色的髮帶也跟著飄動。
鳳舞並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饒有興致地東看看西看看。
“賣糖葫蘆咯!糖葫蘆!糖葫蘆!”
忽然,前方賣糖葫蘆的叫賣聲響起,鳳舞激動地向前跑去。
奈良見狀,急忙追在她的身後,叫了許久也沒見鳳舞回過頭來。
叫賣聲在耳邊停了下來。
原來,鳳舞站在賣糖葫蘆的老爺爺面前,老爺爺取下一串糖葫蘆,伸手遞給她,“姑娘,買串兒糖葫蘆吧!”
奈良走到鳳舞身邊,只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串糖葫蘆,與她平日裡喊打喊殺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從腰間掏出兩枚銅錢,遞給那個老爺爺,隨後接過糖葫蘆遞給愣在原地的鳳舞。
鳳舞奇怪地看向奈良,眼神裡沒了平日的霸道,奈良見她一動不動,又拿著糖葫蘆在她眼前晃了晃,接著露出一個淺笑,“不要嘛?”
鳳舞有那麼一瞬間把他當成了那個人。
但下一秒,她接過糖葫蘆,又恢復了往常的狀態,“謝了!”
奈良有些吃驚。
因為自從進了何生閣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平靜的一面。
他雖然不知道鳳舞的所有事,卻看見無數次夜裡她獨自飲酒的樣子。
他聽見過她喝醉了在夢裡嚶嚶地哭,也聽見過她睡著了仍然不停地叫著“王兄,王兄”……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心甘情願跟在她的身後,不論每次殺人的任務多艱險,他總是義無反顧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