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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心情舒暢的的讚道, “你總是最明白事理的那一個, 也最讓人省心。”
所以哪怕是新夫人邢氏入門,他對管氏的疼愛也未減少, 他總覺得,與管氏說說話,心中就會平和不少,日子也好過點。
是的,賈赦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一如一家不知道一家的苦痛,他要想過得痛快,除非那一天他看開了, 將老太太徹底的放下了。
面對賈赦的誇獎, 管氏微微一笑, 露出幾分平和與溫順。
“這幾天過的可好?腹中孩兒有沒有折騰你?”心情變好的賈赦有了拉家常的意趣。
“沒有,孩子很乖。”管氏扶了扶肚子露出慈愛的微笑, 賈赦心中也是歡喜, 他得不到母親的看重,他就希望他的孩子能得到母愛, 哪怕這孩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並不重。
抱著肚子的管氏突然露出幾分忐忑和難過,賈赦心中一跳, 問道。“怎麼了?”
賈赦不問還好, 他一問, 管氏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眼珠子似的,掉個不停。
“姨娘,不哭。”迎春趕緊哄道,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希望抹掉管氏的淚珠子。
“怎麼了?可是有誰給你委屈受了?”賈赦皺眉問道。
若是旁的女人掉眼淚,他才懶得哄呢,但管氏跟著他這麼多年,他還是瞭解的,她性情溫順,從不與人起衝突,但她性格柔中帶剛,他還從沒有看見管氏掉眼淚呢!
管氏拿帕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子,說道,“沒有人為難妾身,可妾身難過的是有人揹著我們苛待迎春。若不是妾身今日發現,還不知道那人要如何的磋磨迎春呢!再想一想這兩年來,迎春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的委屈。”
“怎麼回事?”短短片刻的相處讓他對迎春觀感不錯,而這個時候卻告訴他,有人苛待迎春,這如何讓賈赦不怒。
此時此刻的賈赦一點都沒有往管氏撒謊騙他這上面想,因為他知道管氏凡事都喜歡忍讓,就他所知,如今邢氏對管氏各種刁難,可他問起的時候,管氏卻說沒有人為難她,由此見管氏有多不愛告狀。
而如此不愛告狀的人說有人苛待迎春,賈赦只懷疑事實比管氏說的還要嚴重。
“也是怪我去探望迎春的次數太少了,竟到今天才發現奶孃苛待迎春。”管氏難過的說道,真心實意的情緒總是更加的打動人。
“奶孃苛待迎春?”賈赦疑惑。
“是的,不知何故,迎春前兩日高燒不退,今早的時候妾身探望迎春,卻發現迎春屋子裡的伺候的丫頭都跑光了,就剩下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在跟前伺候,迎春的奶孃以迎春的名義叫了好些大魚大肉在迎春面前大快朵頤,可她只塞給迎春一晚白粥,還讓小小的迎春自己吃,若只單單如此也就罷了,可她還揹著人欺誨迎春,如今迎春看見奶孃就嚇的往我懷裡鑽。”
說道這裡,管氏抬頭盈盈的看向賈赦,佔滿淚痕的道,“老爺,你說奶孃揹著我們對迎春做了些什麼?讓迎春看見奶孃就嚇的直哭。”
“豈有此理,一個奴才就敢苛待主子,她人呢?”賈赦怒問道,他看重的人豈容人欺誨。
管氏眼神閃了閃,回道,“妾身見迎春看見奶孃就哭,就想帶迎春來老爺這裡討一個注意,可誰知奶孃竟然阻攔我們不許出院子,當時迎春害怕的厲害也哭的厲害,妾身一著急,就讓人將奶孃鎖了,這才能來找老爺。”
管氏小心的看賈赦的神色,就怕賈赦對她的行為不滿、突然生氣。
“好,綁的好,這種刁奴就該亂棍打死。”賈赦見管氏忐忑的樣子連忙說道。
在他心中,主子就是主子嗎,奴才就是奴才,斷沒有奴才拿著主家的供奉,卻還欺誨主子的道理。
“老爺,那奶孃該如何處理?”管氏柔柔的試探。
“既是迎春的奶孃,那就不好杖斃處理了。這樣吧,將人賣到黑礦上去,是生是死看天意。”賈赦稍作思考之後說道。
不過,去了黑礦上的人,基本上十死無生!
“可是……”管氏猶豫的說道,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可是什麼?”賈赦問道,莫不是嫌這個處罰結果太輕了?
“老爺這個處理結果很好,可是奶孃常說她是從老太太院中出來的,萬一處理了奶孃惹老太太不高興了怎麼辦?老爺不若派個人去老太太那裡稟告一下,若是老太太無二話再處理奶孃不遲,她若真是老太太的人,我們也不好惹老太太不高興。”管氏斟酌著說道。
“老太太的人?”賈赦疑問。
“奶孃往日裡常說她是老太太的人,具體的妾也不太清楚。老爺你還記得嗎?迎春出生的時候我們這邊沒有可以做主的女主人,因此求了老太太,老太太給迎春安排了奶孃,這麼一想,說是老太太的人也不為過。”管氏說道,她知道這樣說才能讓老爺不畏懼老太太而處理了奶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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