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姨娘牽著迎春,看也不看奶孃一眼,徑自往外走去。
見威脅都沒有了作用,奶孃一急,竟然撲到了管姨娘身前,用胖胖的身體堵住了管姨娘和迎春的去路。
管姨娘眉毛一挑,臉色一端,竟然有幾分威勢,唬的奶孃後退了一步,隨即暗罵一聲,身子直挺挺的堵著不動。
“你讓還是不讓?”管姨娘怒問道,她雖然往日裡不願意得罪人與人為善而顯得軟弱,但若是心中真沒有成算,有豈會討的賈赦的歡心,在這榮國府中兩次懷上胎兒。
“管姨娘莫要為難奴婢,老太太既將二姑娘交給奴婢照看,那奴婢必是不能讓管姨娘私自將二姑娘帶出去的,若管姨娘一心想要帶二姑娘走,可先去老太太處稟明,若老太太允了,奴婢是絕無二話的。”奶孃強自說道,老太太素來厭棄妾室,她料定了管姨娘是不敢去老太太跟前討要二姑娘的。
而且,不管管氏怎麼說,有些事她一口咬定不承認,管姨娘又能奈她何?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吧,不過是個姨娘,都懷上兩胎了還任由大太太磋磨,就是先太太親自找來開臉給大老爺做妾室又如何,小家子,一看就是當奴婢的命。
“姨娘,小心弟弟。”迎春拉了拉管姨娘的手說道,她可不想管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兒出事。
“放心。”管姨娘拍了拍迎春的手,厲目一瞪看向奶孃,道“老太太將你賜給我兒,就是要你照顧好我兒的,可你竟然欺上瞞下,苛待我兒,可見是不將老太太看在眼裡,哼,如此刁奴,看老太太可會饒你!”
奶孃既然偏要跟她講道理,那她就跟她講一講,當她不知道怎麼說話是吧!
“來人,這刁奴不但虐待二姑娘,竟然還想要傷害我腹中的孩兒,將她給我綁了。”管姨娘發怒說道。
管姨娘來時帶了兩個丫鬟,再加上迎春身邊的二人,這四人雖然年輕,但都是一心為主的,竟將力氣很大的奶孃控制住了。
“看好她”管姨娘吩咐道。
“是”綠菜和荷花連忙答應一聲,管姨娘收拾奶孃,可算是讓兩人出了心頭的一口惡氣,她們來了二姑娘房裡多久就受了奶孃多少的惡氣。這時候,綠菜突然心中一動,也不嫌棄髒,一把將奶孃的鞋子脫了,扯下奶孃的襪子就塞到了奶孃的嘴中。
她可是知道,這奶孃最不愛洗腳,一雙襪子總是穿在腳上不肯換,待受不了味道脫下來時,那可真是燻人的緊,而她和荷花也被奶孃逼著洗了多少次的臭襪子。
往日裡嫌棄卻被逼著洗,今天她一點都不嫌棄髒,反而想著越髒越好。
迎春不由的看了綠菜一眼,雖然相處短暫,但她也發現了,綠菜這丫頭蔫壞蔫壞的。
管姨娘也不做理會,趕緊牽著迎春去找大老爺賈赦,她得先奶孃一步將她給收拾了,不然,若是讓奶孃跑到老太太跟前亂嚼舌根,怕是要壞事。
別以為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寶玉銜玉而生,她們說這全為後宅婦人爭寵手段。
可外人又怎麼知道,為王氏接生的那個產婆是她的人呢!是忠心於她的人親自接生出了寶玉,也親自捧著那塊通靈寶玉送到了她的面前。
所以她知道,寶玉確實銜玉而出,是個有大造化的。
原本發生了這種事情王氏就應該當機立斷將此事隱藏起來,不想王氏是個蠢的,竟然讓眾多奴僕知道了寶玉的來歷,逼得她不得不僱人將此事在京城中廣而告之,免得寶玉遭天妒,長不大。
珠兒天資優秀,可以以科舉入朝堂;元春生日好,一看就是富貴之及的命格,可以入後宮,產下皇嗣,得封高位,將來更進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至於寶玉,來歷更大,她都不敢輕易猜想,只想著未來最低也是出將入相的運吧!
這樣一來,榮國府的興盛竟是全落到二房身上了!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若是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何至於讓老大襲了爵位,妨礙了政兒一家的前途,妨礙了榮國府的興盛!
往日裡雖然也因疼愛幼子起過這種心思,但從沒有這麼堅定的後悔過。
罷了罷了,之前既然做錯了,那就努力彌補,雖然老大一家會因此受點委屈,但在榮國府復興的路上這點委屈算什麼。何況,等二房起來了後也會拉扯賈赦的,好歹是親伯父,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
有些心灰意冷的賈赦道,“老太太執意如此,我也不敢再勸了,那就搬吧!”
阻止了還想要說些什麼的賈政和王夫人,老太太對賈赦道,“明日我會搬出去,但你身為長子沒有守護好祖上傳下的爵位,也不該搬進來,這樣吧,榮禧堂就作為激勵你的獎勵,什麼時候你能將爵位升上一級,你什麼時候搬進來吧!”
在她看來,沒有出息的賈赦一輩子都不可能將爵位升上一級。
賈赦皺了皺眉,妥協了,降了好幾等襲爵確實是他對不住父親、對不住先祖。
況且他已經繼承了爵位,父親臨終前也將代表著榮國府的印信交給了他,他就是榮國府的繼承人,搬到榮禧堂,不過是虛名,在哪都是住房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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