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靈機一動說道,“你去將印信拿過來我蓋章,也免得你跑來跑去的麻煩。”
小廝露出為難的神色。
大老爺眉毛一豎,有些不悅。
見此,小廝連忙躬身應答退了出去,這個時候,賈赦這個襲爵人在榮國府的權威還可以。
賈赦一回頭,就見自己腿上的迎春看著他的眼神中全是崇拜。
瞬間,賈赦覺得自己剛剛的作為正是威風極了,通身舒暢。
而迎春則想著,不行,這一次決絕了那下一次呢?說不得那一天賈赦一抽分就將印信借出去了,她需要讓賈赦堅定一下印信絕對不能借出去的決心。
“老爺好厲害!”迎春星星眼,“姨娘說,老爺是祖父的繼承人,襲了府上的爵,是榮國府的主人。老爺好厲害,這個印章也好厲害!只有老爺才有。”
迎春重點突出只有大老爺才有這句話,這麼多天的接觸讓她知道賈赦對不能搬到榮禧堂真正當家做出也是有怨念的。
果然如迎春所料,一聽到襲爵人、榮國府的主人,只有他能掌控印信這幾個關鍵詞,讓賈赦心中瞬間有了一絲明悟,搬不到榮禧堂又如何?只要他有這個印章,那他就是榮國府的主人。
想到這裡,賈赦虎軀一震,打定主意不將印信借人,這可是他榮國府當家人的憑證。
這時候,突然有小廝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道,“老爺,不好了,太太流產了!”
這時候,又有小廝跑了過來,照樣氣喘吁吁的道,“老爺老爺,不好了,管姨娘早產了!”
“可要去那邊通稟一聲?”青雀問道。
管姨娘垂下眼瞼,片刻之後道,“暫時不用,若是不問就先別說,等傍晚你悄悄的去老爺那邊說一聲就好。”
她就怕這個孩子戳到某些人的肺管子,畢竟人家小產了。
“是”
“姑娘,既然管姨娘這裡沒事了,那姑娘該去太太那邊走一趟,無論如何,是姑娘的孝心不是。”許嬤嬤對迎春說道。
“好”迎春點頭。
許嬤嬤做事總是如此的周全。
因為正房同樣出了事,許嬤嬤也不放心迎春和淘泥二人去正房,因此等許嬤嬤換過衣服,用艾草燻過身子後,和迎春一起往正房去。
一到正院,迎春就是一驚,老太太、老爺,王夫人都在,更有兩個大夫打扮的人正在商量著什麼,而內室中,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大太太要麼是睡著了要麼是昏迷中還未醒。
大太太院裡的丫鬟們俱都哭喪著一張臉,由此可見,大太太的情況怕是不妙。
許嬤嬤牽著迎春的手上前,迎春道,“老太太安,老爺安,二太太安。”
“你來看望你們太太嗎?”賈赦問道,他的臉色有些蕭索。
“嗯。”迎春點頭,“太太會好的。”
迎春只能如此安慰。
“你是個孝順的,聽說你姨娘也出事了?”老太太突然插嘴問道。
“嗯。”迎春點頭回道。
至於詳細的解釋,迎春這個年齡並不合適細細的說給老太太聽。
不過,有些時候,僕從是能代表主子講話的。
許嬤嬤恭順的上前,低頭答道,“回老太太話,管姨娘喝了從廚房端來的銀耳蓮子粥後早產,拼死生下一男孩,但大夫說小少爺體弱要嬌養,管姨娘也傷了身子再難有孕。”
許嬤嬤說的這些是早先就和管姨娘商量好的,說小少爺體弱,這本就是事實,也藉此提前在眾人面前掛個號,免得以後小少爺請醫問藥時有人為難或說閒話;說管姨娘傷了身子再難有孕則是想打消一下邢氏的嫉妒。
不然,在邢氏小產之時,她卻偏偏生下一子,這未免也太打眼了。
在這個時代,失去生育能力對女子來說不亞於去了半條命。
賈老太太皺了皺眉,誰也不知道這一刻她想到了什麼,之後,才道,“既然安全產下胎兒,便精心養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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