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旁人在場,景一一和胡白便是自在多了,左顧右盼正好瞧瞧金陵才子技巧如何,畢竟他們倆可都是黃學大家,景一一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小園太不懂事,自己這等貴客怎麼能安排在如此偏僻的角落,一些個關鍵情形看得不太真切,不過很快他便被場間嬉鬧之音吸引了。
“賢弟,大丈夫千山萬水當往長遠出看,天涯何處無芳草!”只見一喝得醉醺醺的落魄仕子安慰著另一位更加落魄的仕子。顯然定是因為家境貧寒,難以娶妻,因此來這煙花之地借酒消愁,尋找自信。
“兄臺說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我等豈能為世間瑣事羈絆”這位更加落魄的仕子口出豪言,看來倒是有家國情懷。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來幹一杯”
“不慕榮利,精忠報國,幹!”
胡白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說教機會,不要買老向著不著調的事情,準備趁此良機來個現場教育,畢竟自己身為姐夫,這個教導之責還是應該稍微履行一番,看著景一一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正要準備開口。
“嘎嘎,陳兄,孟賢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沒想到兩位兄弟的結發之妻竟然先後紅杏出牆,切勿悲傷,切勿悲傷,常言道寧娶從良妓,不要出牆妻,嘎嘎,要看得通徹一些!!”只見一尖嘴猴腮的書生大笑著來到近前,聲音之大生怕旁人不知道剛才高談闊論的這二位被帶了綠帽,臉上喜氣洋洋,那有半點同情之色。
“我幹!!”胡白一陣惡寒,這都是什麼人,還以為這兩位是頂天立地,心胸開闊的漢子,誰曾想竟是這般,不過這尖嘴書生也太不是東西,竟然借機大肆宣傳。
“黃不公,你是個什麼東西,不妨告訴你,小蓮早已心歸我處!”年長的落魄仕子說到此處臉上竟然有幾分自傲。
“陳兄,小蓮可是親口說過,身歸我處,什麼時候又變成心歸你處了??”年歲稍小的落魄男一臉驚愕,他原以為小蓮只和自己交好。
“幹你們娘,小蓮是我妻,什麼身歸你處,心歸他處,你們倆給我說清楚!!”尖嘴猴腮的黃不公面如豬肝,被氣體身體都有些膨脹了,感覺頭頂綠油油的,非常環保。
“得其身,再得其心,孟賢弟你可得和為兄好好學學”
“嘎嘎,同樂同樂”
“我幹你娘”
“真是有辱斯文”
“......”
一時間雞飛狗跳,只是金陵仕子們卻是鎮靜自若,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
“幾位淫仁)兄,切勿爭吵,既然是來消遣何必執氣”只見一位閩越口音的仕子開口勸解道
“什麼淫兄,你個嶺南棒子口齒不清,裝什麼斯文”尖嘴猴腮的黃不公憋了一肚子氣,總算是找到個出氣筒。
“淫仁)兄勿要見怪,我說的是淫仁)義禮智信的淫仁),淫仁)兄不要誤會”這位閩越仕子匆忙解釋道,畢竟在當時福建可是蠻荒之地,在文事上那是相當沒有地位,因此有些較真,力爭自己是很有學識的。
“你個南蠻子不要說話了”落魄的陳兄開了口,他最是瞧不起這些沒文化的閩越人,連個話都說不好,還跑來金陵嫖妓,這分明是踐踏金陵的女子,身為金陵人覺得很沒面子,要踐踏也得有點學識才行!
“嘎嘎”
諸人一陣狂笑,立馬將焦點集中在這位閩越仕子的口音上來,這位仕子面子脹紅,看來是氣得不輕。
“諸位,既然都是來找樂子,何必爭爭吵吵,抓緊時間玩會,一會詩會開始了可就沒得這麼清閑了”場中有人打著圓場說道,顯然非常具有樂於助人的精神,拉架也是別開生面,很有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