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許多吃瓜群眾腦袋裡根本就沒有這種記憶,一個個面面相覷,這倒不能說他們孤陋寡聞,文樂慶賀可謂少之又少,其要求也是極為苛刻,來相賀的客人從來都是大儒身份或者以學院名義代表,相賀之事也從來都是極為重要,絕不會因個人名望或一店一鋪之大的相慶賀,畢竟在君子之風裡,金錢是不屑於去談論的,而商人天性逐利,雖說不值得批判,但他們也從不去慶賀,這一次可謂是開了先河。
“小白、小禪還不快迎上去”祁公子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似乎對於來人他卻是知道的,也不待胡白、小禪答話,祈公子已經大大方方拉著梅小姐的向內裡行去,給胡白和小禪二人讓出道路,顯得從容大氣,完全沒有一絲被搶去風頭不滿的情緒。
文人來慶賀,可是大事,大家概念裡都沒有如何迎接的印象,總之肯定是非常的鄭重其事,此刻人群中做著小動作的幾對情侶也是停止了,畢竟這個場合太莊嚴了,他們那還顧得上。
鴛鴦坊的景夫人立馬召集胡白、小禪、景一一以及一眾骨幹執事並齊迎接。
“臨安書院李先生慶久久花嫁開業大喜”
“臨湖書院洛先生慶久久花嫁開業大喜”
眾人抬眼忘去,當先一輛馬車上做著兩位先生模樣的中年男子,一身學院服洗的有些發白,但泰然自得的神情卻是讓人心生敬仰,這才是讀書人該有的模樣。
兩位先生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人群中幾位書生已經偷偷的低下頭,哪敢與先生目光相對,兩位先生所乘坐的馬車極為簡陋,盡顯古樸之風,而在其後,第二輛馬車上不是傳出“錚錚”的古琴音,馬車莊肅清雅簡致,琴聲如流水灌入耳中,沁人心扉,透徹流暢。
只是馬車被紗幔覆蓋,難以見人影,在最後一輛馬車上放著一塊巨型牌匾,紅布覆蓋應該便是賀禮了。
馬車行至久久花嫁門前停了下來,古琴音樂也隨之停止,兩位先生自行下車。
“鴛鴦坊林儀音”
“鴛鴦坊胡白”
“鴛鴦坊景雪禪”
“鴛鴦坊景一一”
“…….”
“請先生指教”
胡白等人一拱手,一副謹遵教誨的樣子。
“景夫人,眾位後輩不必虛禮,今此我二人奉師文敢先生之命前來相慶,文敢先生有言:江南詩會,胡白公子破除南北相爭,彰顯大德,當得一賀”臨安書院李先生點出文樂相賀的原因。
“鴛鴦坊破除坊間惡爭,眾坊和順,有君子之風,當得一賀”臨湖書院洛先生點出文樂相賀的原因。
當著眾人的面進行言明也是為了使眾人明白相賀的原因,文人相賀從來不在乎對方的地位、身份,而在於事情的重要性。
依據鴛鴦坊目下的規模,整個大唐超過其規模的商家數以萬計,而鴛鴦坊當得一賀的原因便在於商業競爭中的共贏思想,超脫了這個時代人們熟知的惡鬥的範疇,提供了典範,並且胡白在將南詩會上代表南方仕子反敗為勝之後,並未一味打擊報複也是做出了表率,因此才有此一賀。
“謝先生指教!!”眾人高呼
“李先生、洛先生快請大廳飲茶”景夫人招呼道
“不必了,書院繁忙不便久留”李先生開口道,顯然使命達成並沒有留下的意思。
“景夫人莫要見怪,書院之人不便久留鬧市”洛先生微笑著說道:“二廂車中有位文敢先生的小友不便露面,與咱們久久花嫁也是頗有淵源,因此有賀禮相贈,請景小姐車內一敘”
說著話李先生與洛先生便又重新回到馬車上緩緩而行,而小禪也去二廂馬車內會見文敢先生的小友,約莫一刻鐘,小禪從二車上下來,捧著一方匣子,神情欣喜,似有知己相遇的情形。三廂車上牌匾被鴛鴦坊的執事卸下來之後,文人相賀的三駕馬車便飄然離開了。
文樂相賀極為鄭重,也極為簡致,不過卻是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