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楊瑜先生發著鼻音,傲慢之極,畢竟讀書人,又是大學士,身份自然不一般,難免有幾分傲氣,江南的才俊倒是不太在意這位大學士的冷漠,關注點全部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一旦在比賽中展露頭角,依著大唐人對於詩文的酷愛,金錢、美女、名望那都是隨手拈來,嘎嘎說的有些直白了。
祁安平極有涵養,忽略了楊瑜先生的傲慢,作為今日主持,轉身走到臺中央向著四方士子一拱手朗聲道:
“按照曲水流觴的規矩,酒流至那位仕子處,仕子有兩個選擇,飲酒或者作詩,作詩需要按照風、花、雪、月,春、夏、秋、冬的方式進行,不拘泥於順序,但是詩中必須含有上述一字或一季,共計十輪比賽,酒觴流轉一圈為一輪,十輪結束後若是場中仍然超過十人名額,就由楊瑜先生現場命題,決出最後勝出十人”
“好”
眾位仕子一陣叫好,摩拳擦掌,顯然這一年來準備了不少的佳作,定要趁著詩會在姑娘面前賣弄一番,否則這學問就毫無用處了。
胡白倒是沒有輕視這些仕子的意思,畢竟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價值觀,而大唐時代就是文學鼎盛的階段,與崇拜金錢並沒有什麼不同,因此趁著大家注意力被臺上吸引,又偷偷捉住了小禪的玉手,準備一邊賞詩,一邊談情,反正作詩喝酒他都是不懼,而小禪注意力集中在臺上,等著品鑒各位士子的佳作,因此只得俏臉羞紅,任其胡作非為了。
一樽盛有約三兩的白酒緩緩由曲水源頭流下,只見酒觴連續旋轉,便停留在一個青衣士子跟前,眾人目光立即便停留這位士子身上。
胡白心道怪不得只有十輪之數,這種大酒樽場中能喝上兩杯不醉的恐怕都是少數,這麴酒流觴的發明者倒是心思縝密,雖然是文人遊戲,顯然是要這些才子亮出自己本事才行,否則光憑酒量很難撐到最後關頭。
那位青衣士子倒是絲毫不懼極為謙恭的拱手道:“學生金陵張端以風入題,請諸位品評:
風住花香盡,
春至冰雪絨,
湖畔泛輕舟,
能載幾多愁?”
“好”
場中的眾人一片叫好聲,顯然這位金陵張端還是有詩才的,詩中不僅有:風,更有春、雪,一首詩涵蓋三個字的確是有功底,並且詩中動靜結合,又運用了通感的手法,最後‘輕舟載愁’更是提升了全詩的意境,的確是佳作,給本次詩會開了一個好頭。
金陵張端本欲請楊瑜先生點評,然而臺上的楊瑜先生卻是閉目養神,顯然沒有入得他的法眼,懶得品評,胡白心道這老先生也太孤傲了吧,在他看來這詩作已經略顯崢嶸了,就算在老先生看來詩品一般,也應當勉勵後輩才是。
而臺下的眾人不免對於楊瑜先生更是高看幾分,不愧是大學士,等閑詩作豈能隨意品評,因此對於後面的幾輪就有了更大的期待,若是自己詩作能得楊瑜只言片語的贊賞,那麼自己便是一詩成名了。
那位金陵張端見楊瑜先生並未開口,向著諸人一番致歉,便又重新坐下,臉色淡然,不驕不躁,倒是極有風度。
隨著麴酒流觴的進行,又有幾人自報家門,吟了幾首詩,不過比起張端的詩歌顯然就差了幾個檔次,氣氛因此沉悶了不少,臺上的楊瑜先生依然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顯然是這些詩作更是不能令他滿意。
到了第五輪的時候,場中堪堪剩下不到二十人,這幾個人要麼確實有才學,要麼就是有酒量,胡白算是幸運兒竟是一直沒有輪到,唐錢錢倒是做了一首詩,只是也是沒有引起楊瑜先生的關注,氣得邊吃零嘴的紀青子,對楊瑜先生一陣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