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雖有樂曲,卻並不是每次都有機會為人所聞,彷彿是要懂得欣賞樂曲之人才能聽到美妙的曲子,不然,就尋常人而言,聽到的不過是雜亂的雨滴聲。
據說許久以前,從阜陽那邊來過一個不學無術的放蕩公子,花高價買通守亭人,想到這聽雨亭來聽聽由雨滴奏出來的樂曲是否真如傳聞所言那般奇妙,卻只聽到嘈雜的雨聲。
費了大筆的錢財,趕了幾夜的路程,原以為回去能好好吹噓一番,聽到的卻是素日在府中便能聽到的聲音。
那富家公子覺得自己被戲弄,回阜陽之後,跟自己身邊的那些紈絝子弟大肆貶低了聽雨亭一番,說那兒根本沒有傳說的那般神奇,喝高之後還順便提了幾嘴皇族造假之類的大逆不道的話,後來被有心人一紙訴狀告了官府,讓他家廢了大半家業才將他保釋出來。
阜陽自古便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每年三月更是舉行盛大的雅集,供各地的文人騷客交流創作。
那些常駐在阜陽的文客們更將維護華陽文學作品視作己任,這聽雨亭的景緻雖然算不得作品,但自然的饋贈也應當是華陽的文藝。
故而聽了這番言論,都坐不住了,紛紛上書朝堂,但是也不能直接了當地質疑朝廷,只是統一口徑說,希望今年的雅集能將最後一天放在洛陽的聽雨亭處舉辦。
當年的皇帝是個愛舞文弄墨的,又聽到了那些烏七八糟的議論,所以大方的應允了這些文人們的提議。
這一次的雅集不光讓華陽在天下文人之間聲名鵲起,更是打破了那個來自阜陽公子的不實之言,也讓百姓中有上進心的那部分人加緊了學習樂理的進度。
……
此時,三個人掠過守亭的侍衛,順利地進到了亭子裡。
“常說聽雨亭是個賞雨的好地方,每次來不是趕上下雪便是豔陽高照,這次我可得好好欣賞欣賞。”
赫連珏拍拍身上的雨珠,就近坐了下來,還招呼著阿楉一併欣賞這突如其來的雨景。
“赫連王子有所不知,本王與阿楉在洛陽生活了這麼多年,聽雨亭這地方早都被我們踏破了,每年雨季都能來上好幾趟,不比殿下你……實在,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傅珣冷哼一聲,話裡暗暗嘲諷著赫連珏不過是個沒見過市面的,拉著阿楉只是站在一旁。
“況且殿下晚上不是還有送別宴嗎?不若在外邊找個侍衛,到我府上跑一趟,讓德喜送兩把傘過來,咱們還是早些入宮吧。”
赫連珏並不在意他話中的咄咄逼人,反而閉上眼睛靠在欄椅上,好似沒有聽到傅珣說了些什麼,拿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膝上點著,一副已經沉浸在樂曲中的樣子。
傅珣白了他一眼,這小子,難不成還在他面前耍起無賴來?剛想出手去抓他,卻被身邊的阿楉攔下。
“時間還早呢,忙什麼?”說著,也拉著他在一旁坐了下來,“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咱們也在這兒好好聽聽吧,這兩天東奔西走也累了,還沒好好清清腦子呢。”
“我跟你說的怎麼全當耳旁風,少跟他接觸。”傅珣低聲在阿楉耳邊說道,又轉頭看了看一臉享受的赫連珏,“這傢伙難以猜透,是個危險人物。”
“怕什麼,你不是在這嗎?”阿楉看著傅珣凝重的臉龐,打趣他:“難不成我們的寧安小王爺還沒跟人比,就主動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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