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都坐吧,各位使臣也坐,這次宴會,一則為了迎接使臣們舟車勞頓而來,二來是為了答謝各國送來的精美禮品,所以大家都不必拘禮,只當普通家宴。”
皇后和妃子們隨皇帝落座,朝臣和使者們也終於入席,雖然皇帝說著不必拘禮的話,但大家都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也不過把這話當成一句場面話,沒有人當真。
宮樂奏起,身姿曼妙的宮女們端著雕琢精美的食盤、果盤,踩著碎步,整齊的從大門一列列走入,放下菜餚、酒水,又踩著碎步走出殿門。
傅珣在下首第一位坐下,對席便是當朝宰相——宋祁,兩人相對抱拳,算是見了禮。
華陽自昌樂皇帝以來,便廢了宰相這個官職,只是傅瑨見宋祁實在是個難得的,清高不畏奸吝,不可多得的人才,故而特地為他重新啟用了這個職位。
各位官員和使臣們寒暄幾句,照例說一會兒場面話之後,身著紅衣的舞女魚貫而入,為宴席助興。
席面也因為美酒的催化下,不似初來時那麼拘束。
阿楉在傅珣身側後一點跪坐下來,冷眼看著席間觥籌交錯、君臣和睦的樣子,默默等待時機的到來……
正是酒醉濃酣之時,一名小宦臣突然從偏門入,快步走向上首,對傅瑨身邊的宦臣明喜說了幾句,明喜臉色一變,趕忙俯身告訴皇帝。
原本還一片熱鬧的宴席因為皇帝蹙起的眉頭,漸漸冷了下來。
思量了一會兒之後,皇帝吩咐了明喜幾句之後,才對著安靜下來的眾人說:“眾位不必擔心,敬事房走水,朕已安排了寧安王去處理,不是大事,大家繼續。”
皇帝在上首說著,明喜已經來到傅珣身邊,附耳說了幾句,傅珣低聲回一句知道,便起身向皇帝作一個揖,帶著阿楉從側門走出。
聽了皇帝的解釋,宴會重新熱鬧起來,只是眾人心裡都在思考著,這天干氣寒的,用火還是要小心著來,連皇宮都走了水,自己府上就更要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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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華宮外,傅珣和阿楉往敬事房走去,一路上見到的都是從水房出來提著水桶腳步慌亂的往敬事房趕去的宮人。
熊熊的火光高聳入天,遠遠望去好像要把天也燒著,阿楉垂著頭,一言不發的跟在傅珣身後,為了不擋著前去救火的宮人們的道,兩人走上了一條去往敬事房的小路。
從出太華殿開始,阿楉便感覺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他們,但側目看時又什麼也沒有,只當是那些提水的宮娥們看到當今寧安王殿下出來,春心萌動在偷偷窺視,故也放鬆了警惕。
直到後來上了這條小路,阿楉才真切的知道,她的感覺不是錯覺。
叫住前面的傅珣,阿楉往左側的樹叢裡發出幾根毒針,輕喝一聲:“給我出來。”
樹叢攢動,三個蒙面的黑衣人持劍跳出,預備動手,阿楉定睛一看,幾人身上,或是手臂、或是小腿,有一個點,在月光下閃著銀白的光,看到這個,阿楉安下心來,發出一聲譏笑,
“中了我的月寒毒還想動手,你們的心還真是不小啊。”
其中一個黑衣人聽後大驚,往身上找去,拔下手臂上的銀針:“月寒!你是李楉!不是說你退隱了嗎!”
“呀,退隱了就不能再出來嗎?誰定的規矩?還有,銀針入身,你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就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出來惹是生非?倒也真是心大。”阿楉看著這幾個功夫完全沒到家的小子,出言調侃。
“我們要是三腳貓的功夫,如何還進得這皇宮?你可別小瞧人!”剛才說話的黑衣男子往前挺挺身子,不服氣的說道。
“彆嘴硬了,有這會兒功夫,還不如想想如何活著,再拖一會兒,毒都快到你們心脈了。”阿楉走到傅珣身邊,開口提醒。
三人聽了,趕緊盤腿坐下,封住身上幾個大穴,調理脈息,期望能用內功將毒逼出來。
“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中了月寒,除了解藥,沒有其他解毒的途徑,所以你們要不求我給你們解藥,要不回去好好找找偏方,看有什麼法子能讓你們半身不遂的活下來。”
阿楉在領頭的那個黑衣男子面前蹲下,扯下他的面巾,一張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但眉眼間有著濃濃恨意的臉,便映入了她的眼眸。
被他小小年紀的恨意驚到,阿楉微微愣神。
傅珣跟著在一旁蹲下,看著黑衣男子,哦不,黑衣男孩的臉:“喲,還是個奶娃娃呢,過年不在家吃糖,跑到這兒來裝什麼大盜。”
阿楉嘴角抽抽,他還真是有本事把人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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