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趕忙上前要接過水盆,說著:“阿楉你真好,還給我打水來。”
“這是用來擦桌子的水,你瞧這桌子都髒得什麼樣了。”
阿楉躲開傅珣要來接水的手,朝桌子抬抬下巴,又見他呆愣著的臉,看看他一身的髒汙,聳了聳肩:
“你要水啊,自己去後院兒打吧,現在小二回家了,我得自己擦桌子,沒工夫侍候你。”說完,便將水盆放在桌上,侵溼抹布開始擦桌子。
傅珣保持著接水的姿勢頓住,呆呆看著阿楉擦桌子的身影,半晌才回過神來,一臉悲憤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後院……
阿楉收拾了一點晚上需要用到的東西,待到全部弄完已經到了申時,兩人剛到後院,牆外便傳來了一陣逐漸清晰起來的馬蹄聲。
兩人一邊走向牆角,一邊悄悄地說著話:
“為什麼我們要從後院出去?你不是說沒人跟蹤你嗎?”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更有做大事的氛圍嗎?”
“……”
馬蹄聲停下,一個聽上去有些尖銳,又故意壓低了的聲音在牆根外響起“殿下,殿下,您在嗎?”
“德喜,我在呢,這就出來。”傅珣同樣用壓低的聲音回答,然後一臉諂媚的笑容對著阿楉。
白了傅珣一眼之後,趁他還沒準備好,阿楉一把抓住他的腰帶,雙足一用力,便飛身上了院牆。
“阿楉,你怎麼不提前說一句呢,可嚇死我了,這要把我摔……哎哎哎……”
傅珣保持著被阿楉提著的姿勢往院牆下看看,開口抱怨,哪想到阿楉並不給他說完的機會,提著他下了院牆,又引來他一陣驚叫。
德喜站在馬車邊看著平日在洛陽城裡囂張跋扈的自家主子,回想起殿下做的那些英勇事蹟。
從前幾年偷拿陛下珍藏的,已經存放了十年之久的百花醉,去城西破廟找那個瘋言瘋語的乞丐對飲;到今年,為群芳樓裡的歌姬喜歡香料燃燒的香味,一把火燒了丞相家祖傳的香料鋪子,還說什麼,只要美人開心了,燒了整個城的香料鋪子都行,害得人一個小小的歌姬膽戰心驚了好幾個月……
如此一個放肆的殿下,現在居然被這個女子掐得死死的,德喜心裡有些震驚,不免抬頭多看了她幾眼。
那名被殿下喚做“阿楉”的女子,外邊是一件白色的長狐裘披風,因為站在院牆之上,披風被風吹起,露出了裡面穿著的整體為黛藍色的襖裙,身形格外嬌小,好像風一吹就能被吹走似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正像擰小雞一樣提著自家殿下……
清秀的臉龐說不上很美,卻有一雙飽含故事的雙眸,清冷深邃,莫名讓人沉溺其中。
德喜看得一時失了神,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家殿下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
傅珣一落地,便馬上跳到德喜身邊,生怕一個不留意又被阿楉暗算。
撇頭看見德喜滿臉呆滯,傅珣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頭:
“沒見你家爺我都下來了,還不準備去駕馬,在這待著幹什麼呢。”
德喜猛的從自己的思緒裡清醒過來,摸了摸被打的腦袋,嘟囔道:
“殿下您下手也太重了,您都說德喜不聰明瞭,還打腦袋,以後……”
還沒說完,感受到自家殿下即將暴怒,德喜趕忙捂住了嘴,目光真摯的朝傅珣點點頭,拿出收在車裡的馬凳,饞了自家殿下上車。
正要扶阿楉的時候,卻被突然而至的力量一把拍開,然後見殿下一臉討好的笑容伸出一隻手:
“來,阿楉,我扶你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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