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遭受揉虐,每天被揍得體無完膚,她生不如死,恨不能立刻死掉,從此解脫。
但人性的卑劣在她的身上再一次升溫。
當明確被告知會死的同時,她還被告知她的身體,五髒六腑,只要一切值點錢的,都將被割下來販賣。
人,為什麼可以殘忍到這種程度!
為什麼!
她想吶喊,想呼救,但她明白,這裡是罪惡的源泉,在這裡的人,都是沒有人性的,是沒有人會出手救她的。
她能做的就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把尖刀朝自己慢慢地靠近,然後刺入她的面板,血液和五髒。
通彪為何被說成是屠夫,獵頭幫的獵頭二字又從何而來,為什麼就連速龍幫聽到獵頭幫的人都會感到頭皮發麻?
於文芯只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名受害者,上至六十歲,下至嬰兒,比她慘的人,大有人在,不計其數。
眼看就將在難以想象的刺痛中悽慘死去,於文芯內心的絕望和苦楚,沒人能知。
但就在這時,突然,於文芯看到一個人。
確切地說,應該是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不過他的速度太快,隱約間,於文芯也只能看到來人的大致臉型和體型。
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呢?
當於文芯能夠看清男人的臉時,在這片號稱地獄屠宰場的地方,到處的死人,到處是一張張驚駭到無以複加的被扭曲的臉。
這會,此間空氣,都變成了血色。
人,確切地說是獵頭幫的人,都是眼前的男人所殺。
“我能看看你的臉嗎?我…我想記住你的樣子,一輩子!”
於文芯的聲音打著顫,視乎她是鼓足了勇氣才敢問的。
男人沒說話,解開了於文芯綁住手腳的繩子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過快看不到其身影時,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叫醫生!”
……
三德區,康複街,雲落大道,畢馬寨巷,南城,北城,一天之內,短短十個小時不到,處處流傳著一個名為醫生的嗜血傳說。
這一天,警察局很忙,忙到不得不請武警部隊。
這一天,醫院很忙,忙到就連街巷診所都爆滿。
這一天,金陵的地下世界重新被洗牌,除雙龍幫和新入駐的萬歲幫,再無大幫派。
這一天,金陵居民人心惶惶,新聞界炸開了窩,政府被革職了無數地方官員。
同樣是這一天,柳下惠很累,累到筋疲力盡,累到很想回家睡覺。
但他知道,他的事,還沒做完,他還要去新區,去郊區,他不可以停下。
“哥,你說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一個看上去大概十五六歲的男孩很疑惑地發問。
男孩長得十分清秀,清秀到若不是發型和衣著都是標準的男性化,只怕會當場被誤認為是女孩。
“那天你不是盯著他看了一個小時嗎?怎麼,你還分不出來?”
這裡是一家面館,是葛天的面館。
葛天摸著男孩的腦袋,笑道。
“那…那他算是一個好人嗎?”
男孩繼續問道。
“好人也好,壞人也好,我已經把你賣給他了,所以你是不是該去替我還債了?”
葛天搖了搖頭,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