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信大步流星往古城門口趕,到了那家米線店一看,店裡的食客都走光了,兩三個夥計正在擦桌搬椅,準備打烊,根本沒有吳憂的影子。
他心裡一緊,立刻給她打電話——
“你在哪兒?”
“啊……”
“啊?”
“我也不知道。”
“……”
嚴信捏著手機,仰天深呼吸。
這姑奶奶多半不聽話瞎轉悠,把自個兒給走丟了。
他又問:“十一呢,你沒弄丟吧?”
“在呢,一路嗅著過來的。”吳憂笑了一下,說:“要不我讓它試著找找回去的路?”
嚴信哭笑不得
“十一沒經過訓練,別折騰了。”他平靜地下達指令:“聽著,你現在哪兒也別去,就在原地等我,明白嗎?”
吳憂哦了一聲,隨後不確定地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你能找得到?”
“這你別管。”他又強調了一遍:“原地不動,聽見沒?”
“……知道了。”
嚴信掛了電話,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攤上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女朋友,少年人的揪心事一樁接一樁。
……
嚴信趕到的時候,吳憂正坐在溪邊的石墩上優哉遊哉地吐煙圈,十一趴在她腳邊百無聊賴。
入夜起了風,白茫茫的煙圈吹出去不到半秒,就被風卷散了。
他站在十來米之隔的地方望著她,雙手掐著腰,無奈又好笑。
沒心沒肺的女人。
“憂憂!”
他喊了一聲,向她走去。
吳憂扭頭,驚愕地瞪大眼:“哎喲喂,我男朋友簡直神通廣大!”
嚴信啞然失笑。
“不是讓你吃完就在那裡等我嗎?”
“我煙沒了啊。”
“晚點抽會死?”
“會啊。”
“……”
其實吳憂當時想說,就走兩步找家小賣部買包煙的,結果一路找過去,幾轉幾不轉,煙是買到了,可她再回頭,發現已經迷路了。
她一開始還不相信自己會走丟,畢竟她閉著眼睛就能畫出一張複雜的積體電路圖。可未承想,古城太大,街道長得都一個樣,青石板路沿溪蜿蜒,兩邊店鋪一水兒的木格門窗、青瓦飛簷,門前掛著紅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