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不會懂。”
“…………”
嚴信再次望向窗外,片刻後,輕聲說:“師傅,去b大吧。”
“……好咧。”
司機大叔又看了眼後視鏡,帥小夥這情傷看來不輕,眼眶都紅了,感覺下一秒就能給他哭出來。
到了b大南門,嚴信遞過去一張紅票票,司機大叔埋頭找零,再回頭,後座人影早沒了。
他想了一秒,熄火下車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遊魂似的少年。
“小夥子,找你錢呢!”
“哦……”遊魂垂下眼簾,手心裡一把散錢,嘴唇動了一下:“謝謝……”
司機大叔拍拍遊魂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小夥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看開點兒,啊?”
嚴信像慢鏡頭似的一點點抬眸,看了大叔好一陣,輕輕搖頭:“她不是花……”
“啊?”
嚴信撇開眼:“算了,你不會懂。”
司機:“………………”
遊魂再度飄走了。
回到宿舍,嚴信四仰八叉地癱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碧晴的天,三魂沒了七魄。
吳憂之於他,是什麼?
嚴信想了很久。
在他心裡,吳憂就是那尾自歌聲中游弋而來的人魚,魅惑妖嬈;她還是一片神秘的魔幻森林,充滿了未知與冒險;她更是雲山霧嶺間的一縷流霞,絢爛旖旎,光芒萬丈。
他站在山巔仰望,她觸手可及,卻又咫尺天涯。
那麼近,又那麼遠。
如果讓嚴信來形容吳憂,他覺得自己立刻就會化身為一個多情浪漫的詩人,腦子裡瞬間浮現出成千上萬華麗的詞藻。
若她能喜歡他就好了,他必每天迎著晨曦,獻上最神聖的贊美詩。
沒過多久,周子安和張齊也回來了。
周子安因為網戀奔現見光死,心情也極度的不明媚,拖了椅子癱到嚴信旁邊,跟他一起望著窗外發呆。
“想什麼呢?”周子安望著窗外幽幽問。
“沒什麼。”嚴信望著窗外幽幽答。
片刻後,兩個少年同時嘆了口氣。
張齊拆了包辣條,吧唧嚼著,左右看兩人一眼,搖頭晃腦地道:“王孫莫學多情客,自古多情損少年啊!”
兩雙幽怨的眼睛同時瞥向他,涼嗖嗖地送了他一個字:“滾。”
張齊不怕死地哼哧笑:“要我說,咱們宿舍,鵬哥才是人生贏家,都這個時間了還沒回來,三壘不好說,一二壘保準是拿下了!”他越說越興奮,食指朝兩人一掃,嗤笑:“你們兩個戀愛oser,簡直白瞎了自個兒那張臉,呵呵!”
嚴信和周子安對視一眼,下一秒,緩緩起身。
張齊嚼著辣條還在繼續:“瞅瞅你倆那幽怨的小眼神,一個個跟怨婦似的,哎喲我去——誒?你們幹嘛?!臥槽!別打臉!啊啊啊——!”
707宿舍裡,一陣陣悽厲的慘叫聲沖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