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錯愕抬頭，恰好就對上了寧以初那雙明亮清澈的水眸，心口駭然。
“沈江清，我來找你要尾款了！”
她的聲音平靜動聽，但傳到沈江清的耳中，卻猶如從地獄中索命的惡鬼。
臉色蒼白透明，唇瓣都止不住地在顫抖，強撐著一口氣喊道，“你，你怎麼進來的？我不想見你，出去，來人，快把她給我趕出去……”
然，她周圍的醫生和護士，卻全都無動於衷。
這些全都是陳博士的人，自然是全部都向著寧以初的，知道她們有話說，自覺去了門口把風。
寧以初摘掉口罩，望著床上的女人，嗤笑道，“沈江清，我怎麼進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還在我的手上，你應該知道你接下來還需要一場手術，要是你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說出真相。”
果然……
她是為了那件事來的。
沈江清的眸光躲閃，吞了吞口水，“我身體不舒服，要休息了！”
“沈江清，少在這裡裝模作樣，我就是醫生，你有沒有不舒服，我最清楚！”
寧以初凌厲的目光迎上她的眼眸，病房內氛圍波雲詭譎。
沈江清在這重壓下，脆弱的精神都快要繃斷，神色緊張不已。
要是她說出真相，寧以初恐怕是真的想要殺了她，更別提手術了……
大腦飛快的運轉，她冷靜了下來，周旋了起來，露出虛弱的笑容。
“誠如……你所見，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你幫我完成最後一，一場手術，我到時候告訴你真相如何……”
“沈江清，你覺得如今的你，還有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寧以初早就知道她會不老實，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抱著她會老實說出真相的打算。
眸間暗光浮動，勾起了唇角，“你不說沒關係，那就讓我自己來猜一猜！”
“真相……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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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清眼中自信，氣若游絲地說道，“你就算是猜破腦袋，也不可能會猜出來的……”
“兜兜和程程的身世有問題！”寧以初直言，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不動聲色打量。
此話一出，沈江清的心頓時咯噔一下，臉色大變，瞳孔輕微放大。
寧以初……她已經查到這裡了！！
僵硬扯了扯唇，故作嘲弄地笑了下。
“你的……腦洞未免也太大了點吧，不去寫小說也真的是可惜了……”
親子鑑定的結果還沒有拿到，寧以初的心中原本還有點忐忑。
可是現在看到了她剛剛的反應後，基本可以確定了！
奶奶在出事之前，做了兩個孩子的鑑定，厲靖庭又那麼護著沈江清，幫忙掩埋真相……
兩個猜想陡然出現在腦海中，寧以初的呼吸一停，繼續試探。
“沈江清，你的嘴還真的是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兜兜或者程程的父親，其實是厲靖庭吧？”
“四年前，你派沈駿來聖莉雅醫院的真實目的，是為了應付厲家的dna檢測，然後偷走我一個孩子，再故意縱火想要以絕後患，但沒想到，我和宸寶還有寧寧活下來了”
“……”
她的話正中靶心，讓沈江清啞口無言。
看著已經接近真相的寧以初，她的心中一下子湧起無數情緒，慌亂，害怕，無助。
只能儘可能狡辯，聲音都變得激動，尖銳刺耳。
“你少胡說，我和厲靖庭是後來才發生的關係，兜兜和程程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孩子……他們的父親是阿凌！！”也只能是阿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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