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聽到吉努的呵斥:“你幹什麼?”
她睜開眼睛才看到,穆長嶠用手中的長劍為她擋下了方才的那一刀,她與吉努一樣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穆長嶠手中的長劍並沒有放鬆,一直當著吉努的彎刀,看著他認真地說到:“她既然主動來到這裡,肯定有事相求,不如先聽她說說,說不定對我們有用。”
吉努瞥了安陽一樣冷哼道:‘她是定遠侯的女兒,殺了她,就是對我們最有用的事。”
穆長嶠用力攔住他:“定遠侯已經死了,殺了她只會讓西北軍更恨你們。”
吉努似乎有些被說動了,卻還是不甘心:‘她的父親殺了我們這麼多人。”
穆長嶠點頭安慰他:’我知道,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過往的時候,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能先將過往的恩怨放一邊。何況。”他看了一眼安陽再次勸說吉努:‘她只是定遠侯的女兒,卻從未來過這裡,更沒有殺過你的親人同胞,殺了他們的不是她,而是西北軍,你要報仇,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又算什麼英雄?”
別的不說,最後一句話倒是真的讓吉努有些猶豫了,他向來看不起那些為難老幼婦孺的人,若是真英雄就該上陣殺敵,與敵人刀劍拼殺,血肉相搏,這才是真英雄,為難一個不如自己的人,不過是一個懦夫而已。
他看了安陽一眼,雖然對她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最後卻還是收起了彎刀,看著她輕哼道:“我吉努一生為人光明磊落,不跟一個弱女子計較。”
安陽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吉努看著她笑似乎有些被惹怒了,語氣又不善起來。
安陽看著他笑道:‘我只是覺得吉努將軍還真是通情達理,竟然這麼容易就被說動了。”她話中有話,無非是暗示他其實受了身邊人的蠱惑。
可惜吉努跟劉成一樣,是個直腸子,根本沒聽懂她話中的彎彎繞繞,只是覺得她奇怪,明明方才差點就被自己殺了,這會兒竟然還能毫不在意地與自己說笑,他看了安陽一眼,越發覺得她奇怪得很。
只是他聽不懂,穆長嶠卻聽得一清二楚,這點弦外之音,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看著吉努已經收起了刀,他很瞭解他,必定不會再傷害安陽郡主,他也收起了手中的長劍,走到安陽面前,看著她笑道:“郡主不必故意挑撥離間,他不像我們,聽不懂郡主的弦外之音的。”
安陽看著他許久,終究還是沒有開口拆穿他的身份,他不是徐幼容,也沒有害死過自己的親人,她不能如此遷怒於人。
只是她剛決定在吉努面前幫他隱瞞身份,就聽到穆長嶠笑道:“郡主還是跟以往一樣心軟啊,怎麼?最終不想拆穿我的身份?”他看著安陽笑著,似乎在告訴她,她這樣幫他隱瞞身份是一件多麼可笑又不可理喻的事。
安陽忍不住驚訝地看著他,穆長嶠如願看到她如此驚訝的表情輕輕笑了,回到吉努身旁看著她笑道:“我的身份,吉努將軍早就知道了,郡主就不必替我刻意隱瞞了。”
安陽看著穆長嶠與他身邊的吉努,果然,他說這話的時候,吉努嚴肅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他沒有撒謊,只是她不明白,前朝太子,畢竟也是太子,怎麼能在自爆身份之後還跟在邊城守將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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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嶠好像早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看著她笑道:“郡主如今想必有很多疑問,我想郡主來到這裡一定也有自己的打算,不如我們進屋好好聊聊,說不定郡主的打算與我們的計劃不謀而合呢?”
安陽看著他,忽然也笑了:‘太子說的對,能在這裡遇到太子實在是太巧了,正好安陽心中有許多疑問想請教太子。”
他既然說過自己的身份並不是秘密,安陽自然也不必替他隱瞞了。
穆長嶠看著她笑著提醒:“郡主,既然是在這裡遇到,就不必稱呼太子了,叫我長嶠吧。”
安陽笑著點頭:“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叫我郡主呢,還是叫我長樂吧。”
穆長嶠看著她笑了:“好,這裡沒有郡主,也沒有太子,只有穆長嶠與長樂。”
吉努看著他們兩個一早就說要進屋,結果又在門外磨磨蹭蹭,囉裡囉唆半天,不知道在那裡打什麼啞謎,早就不耐煩了,催著穆長嶠:“不是說要問她來幹什麼嗎?”
穆長嶠連忙請安陽進屋,到了屋內,安陽環視一眼屋中的擺設,不知道該說是穆長嶠過於聰明好,還是該說這吉努將軍過於單純,他一個突厥邊關守將的屋中,擺設竟然全是中原風格,由此可見穆長嶠對他的影響,也難怪方才他寥寥幾句就勸動了吉努不再殺自己,這麼說來,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雖然自己這個被他救下來的人並沒有那麼想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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