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全一聽鬆了口氣,連忙跟著皇上調轉腳步往國公府走。
皇上去而復返,打了國公府一個措手不及,幾乎所有人一瞬間都慌了神,他走後安陽便去了來燕堂,如今正與老太太一起陪著紅棉,聽到皇上重新回來的時候,安陽瞬間慌亂起來,即便是老太太也忍不住問:‘怎麼回事?’
來通報的人只搖頭:‘皇上什麼也沒說,剛走出去沒多久就又忽然回來了。’
“現在走說不定會半途撞上,戴上面具留在這裡吧。”老太太當機立斷讓安陽扮成紅棉的樣子留在來燕堂,實在是如今出去也來不及了,若是半路碰上,難保不會被李保全看出端倪,沒有她親自在身邊看顧更不放心。
安陽幾乎是剛扮上紅棉的樣子,皇上與李保全便進來了,看著去而復返的皇上,老太太驚慌地連忙跪下,沒等她開口,皇上便直接說道:‘朕回來是想跟國公府借幾個人。’
老太太心中微微鬆了口氣,既然與安陽無關,老太太很快恢復了冷靜,她起身看著皇上問道:‘不知皇上是什麼意思?’
“朕想出去逛逛,可是這次來國公府身邊帶的都是禁軍,身份太過招搖,想來國公府借幾個人陪朕出去走走。”
老太太一聽連忙說道:‘皇上要人,老身怎敢不從,只是皇上萬金之軀,要外出也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若是他真的出個什麼意外,國公府當然高興,如此一來安陽便不必嫁給他了,只是他出意外不能與國公府有關,不然那徐幼容豈能輕易放過他們?
不過穆長俞顯然沒打算聽她的勸告,直接說道:‘您只管說借還是不借?’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了,若是不借,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國公府同樣撇不清關係。
老太太一看他年紀不大,脾氣不小,既然他主意已定,當即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國公府的人自然也是皇上的人,何來的借呢?”
穆長俞這才笑了:“國公府的老太太果然不一般。”
老太太笑道:‘皇上過獎,老身這就讓他們挑最好的人保護皇上外出。’
穆長俞點頭:‘也不用麻煩,其實就是他不放心而已,朕倒是覺得無所謂。’他抬手隨便指了指李保全,隨意地一瞥,便瞥見了站在李保全旁邊的安陽假扮的紅棉,穆長俞輕輕皺眉:“這位是?”方才他雖然來去匆匆,但是很肯定沒有在屋內見到過這個人。
安陽從他進來便努力讓自己縮在角落裡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穆長俞一心想趕快出去,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她,可是這李保全果然不是好糊弄的,從一進來,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了,大概是心中不安,安陽本來就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如今聽穆長俞又忽然問起自己,安陽想起自己只要一開口,李保全說不定就會聽出來,瞬間緊張地冷汗都冒了出來,縮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掐著手心,低著頭思索著該如何是好。
老太太看穆長俞忽然看向安陽,神情也突然緊張了起來,不過略一猶疑,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便故作隨意地笑道:‘回皇上,這是老身孃家的一個丫頭,膽子小,第一次面見天顏,想必是被嚇傻了。’
穆長俞看了她一眼,輕輕皺了皺眉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是心中覺得有些奇怪,第一次見皇上會緊張的人有,但是像她這樣緊張到自己開口問話都不敢回話的倒是第一次見。
“勞煩皇上移駕前廳稍侯片刻,老身這就為皇上安排妥當。’她看著穆長俞還在看向安陽,心中便不停地打鼓,連忙出聲想他趕快離開來燕堂。
穆長俞點著頭就要往外走,安陽和老太太她們都悄悄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李保全跟在穆長俞身後,走到門口的時候覺得還是不對勁,回頭看向安陽,雖然樣貌完全不一樣,她也並沒有說話,可是李保全總覺得她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像是之前見過一樣,可是他非常肯定,他從未見過這個女子,何況她這樣的容貌,自己應該是過目不忘。這種熟悉感不是來自她的外貌,可是他也看不出所以然,皇上已經走遠了,李保全只好回頭快步跟上去。
那道目光終於離開了,一直低著頭避免與他對視的安陽幾乎是抖著鬆了口氣在明玉的攙扶下才站起來。
老太太陪著皇上去前廳了,安陽扶著明玉的手幾乎癱坐在椅子上,明玉看著她的樣子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姑娘,先喝口茶吧。’
安陽接過茶杯捧在手中,她的雙手現在還在抖,她看向一臉淡定的明玉:“你不緊張嗎?”
明玉看著她笑了:“姑娘莫要自己嚇自己,你戴上紅棉的面具,沒有人能認出你來的。”
安陽抬手輕輕撫上自己的面,有種不真實感,在別人看來現在她是紅棉,可是她自己心中還是覺得自己是安陽,所以她才如此緊張。
安陽勉強笑了笑,放下茶杯走到床上去看紅棉,她又吃了藥,如今臉色十分不好,安陽看她的時候總是帶著愧疚。
紅棉從來都是善解人意,勉強回了她一個笑臉說到:“姑娘不必擔心,這次用的是藥丸,藥效只有半個時辰,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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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話顯然並沒有讓安陽更好過一些,“這會兒我也起不來,姑娘索性跟我講講這位皇上吧。”為了轉移安陽的注意力,免得她看著自己愧疚,紅棉提議到。
之前受老太太和安陽影響,她的關注點一直都在徐幼容身上,甚至連她身邊的和凝,蘭心和李保全,紅棉都已經仔細瞭解過了。但是這位年僅十二歲的皇上,雖然安陽曾說見過他幾次,但是一直以來都被所有人忽略了。今日一見穆長俞,紅棉便一直以來他們都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即便他只有十二歲,他也是皇上,將來也是安陽的夫君,他可以成為她與徐幼容對抗的籌碼,也可以成為一個需要時刻防備的隱患,幾乎在看到穆長俞的一瞬間,紅棉就迅速做出了判斷,這位小皇帝,只能成為他們的籌碼,絕對不能成為隱患,他看起來可不怎麼簡單。
只是她這一問,安陽倒有些為難了:‘我也只是上次入宮的時候在鳳陽宮見過他幾次,連話都未曾說過。’所以她對這位小皇帝並沒有任何瞭解,只是今日見他與之前在宮中匆匆見過的感覺似乎不一樣了,對此安陽也有些疑惑。
“不妨,姑娘只管說說他給姑娘的感覺。”
“感覺?”安陽輕輕皺眉,想了想才說道:‘外人都說二皇子天資聰穎,有敏慧之稱。’
“那你以為呢?”紅棉跟著問到,方才匆匆一面,她便能看出來,這位皇帝自然並非平庸之輩。
“聰穎自然是聰穎的。”安陽輕聲說道:“不過,先前在宮中見他,似乎與今日有所不同。”先前他雖然也不像是喜歡說話的樣子,但至少還是一個正常孩子的樣子,如今看起來,比起一個孩子,他倒更像是一個皇帝。
“許是驟然間經歷鉅變,所以性子有些變了。”安陽自言自語般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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