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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保護開始得悄無聲息。
印桐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挺廢的。他武力值不高,幸運值極低,渾身上下唯一能派上用場的就是腦子,結果這廢物點心還總出問題。
團體開會的時候他還能用智力武裝自己,一到私下裡和安祈獨處,他的思維就很容易拋錨在對方的視線裡。他很難確定安祈到底想做什麼,甚至直到現在都猜不出這個人參與遊戲的原因。他總覺得安祈做事看似毫無章法,實際背地裡有自己的一番規劃。他應該在計劃著什麼,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從剛進入遊戲開始,就在悄無聲息地計劃著什麼大事情。
可他到底想做什麼呢?把樓下黑板上的時間改成18:45嗎?
印桐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陳彥站起身,和打完收工的程明雀打了個招呼。
清晨的朝陽尚未敵過走廊內的燈光,冬日的冷風順著窗戶之間的縫隙滲進來,凍得走廊裡的幾個人面色都有些發白。
程明雀就像剛晨跑完的小動物,盛著燈光的眼睛亮晶晶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年輕人的朝氣。可安祈就不一樣了,他走到離印桐還有十幾步的時候就順手將消防斧塞進董天天懷裡,視線片刻不移地鎖定著印桐的位置,步履筆直得宛若用格尺規劃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全走廊唯一的孤家寡人董天天抱著兩把消防斧,面無表情地進了宿舍的廁所隔間。
印桐看著安祈一路腳步帶風,踩著地上粘稠的汙血宛如紅毯上閑庭信步,三兩步走過來就要將他從地上拽起來。然而饑餓狀態下的低血糖成功地打敗了他的平衡能力,印桐幾乎是在起身的剎那眼前一黑,大腦瞬間清空,腳下一個踉蹌就栽在了安祈懷裡,投懷送抱的姿勢不能再標準。
盡管事實上,他調戲小朋友的心情並沒有這麼迫切。
“完了完了,”他忍著眼前飛舞的雪花點站直身體,感受著手底下擁抱物件驟然繃緊的肌肉,努力嬉皮笑臉地岔開話題,“人老了總有那麼些力不從心,腿腳不好,你要理解。”
然而安祈並不想理解,他不僅不理解,還攬著印桐的膕窩將人整個拖在了手臂上,左手摟著腿右手護著背,宛若抱孩子般直接捧回了宿舍。
他一路走得小心翼翼,放人的姿勢輕得像在安置什麼易碎品。然而印桐直到屁股捱上椅子的時候還覺得有些虛幻,他甚至不敢去想自己昨天一腦袋栽在地上的時候,安祈是用什麼姿勢送他回的的宿舍,生怕猜測出什麼限制級畫面。
他本來還想安慰自己好基友摟摟抱抱是家常便飯,結果一不小心想起自己剛回宿舍樓那天也是這麼進的屋,頓時整個人都有些微妙的扭曲。
什麼叫羞恥,他那些隔三差五的“小玩笑”跟這種“行為”相比根本就是小兒科。
“我覺得你這個習慣很不好,”印桐被安祈妥善放置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盯著他微垂的睫羽,收緊了交疊在他脖頸後的雙手,“抬頭,看我,你覺得我這麼多斤肉都是棉花糖堆的嗎?是什麼讓你産生了我今年只有三歲半的錯覺。”
安祈低著頭,臉上難得沒浮現出困窘的神色,反倒眉頭緊皺著,露出一副煩躁的神情。
他拽了下印桐的胳膊,沒拽下來,幹脆抿著唇別開視線,保持著一個艱難的姿勢撐在椅子的扶手上。
“說話啊,”印桐有些頭疼地嘆了口氣,“你對這個姿勢有那麼大執念嗎?每回一上手就要把我捧得跟小孩子一樣?”
“對不起。”
“我沒讓你道歉。”
“對不起。”
“……”印桐垂眸看著安祈輕顫的睫羽,嘆了口氣,鬆手靠回椅背上,“我真沒事,就是有點頭暈,搞不好真是遊戲機制的問題,就像程明雀說的,吃一包薯片補充10hp,”他揚唇輕笑了一下,停頓了半晌,複又說道,“你有什麼好道歉的?走到這一步都是我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自己踏出來的,又不是你逼著我做的選擇。”
他的聲音很輕,說道最後已經有了一絲呢喃的味道,那聲音中明明還含著笑,卻又像一聲拉長的嘆息:“你要是真想道歉,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接下來又要怎麼做?”
安祈沒說話,站起身徑直走進了廁所。
印桐聽到細微的水聲從廁所隔間裡傳來,頭一回對一個人産生了些許煩躁的情緒。他不是沒遇到過隱瞞,christie當初胡謅八扯的事不少,瞞著他安裝的監控器都能繞中央城一圈,可那時候他只想著怎麼循序漸進嚴詞逼供,從來不願意考慮對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