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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怪物”,又是應該什麼樣子?
印桐從來沒有在社交網路上看到過白塔的圖片,他對那個地方的記憶基本來自於搜尋引擎中的文字描述,評論家們習慣將它定義為“另一種形式的監獄”,聲稱“所謂的‘天賦人權’依舊沒有得到實行,現在的白塔不過是間沒有血腥的屠宰場”。
可什麼是“屠宰場”呢?
印桐不知道,他對“屠宰”這個詞的理解還停留在詞典釋義上,根本不明白這個詞還有什麼引申義,也不知道它被拼到人身上之後會帶來怎樣的慘劇。
他抬起頭,茫然地看向對面沙發上的陳彥。
陳先生穿著一身微皺的西裝,周身彌漫著散不開的酒氣,眉頭緊鎖著,臉上煩躁的表情一覽無餘。印桐看見他劃開手腕內側的移動終端,在半空中輕點了幾下,一塊半透明的面板漸次凝結在印桐眼前,就像一塊輕薄透亮的果凍。
那上面開啟了幾張照片,幾張慘白的,隱約能看出人形的照片。
“這就是‘白塔’裡的怪物。”陳彥說。
那些出現在照片裡的人保持著同樣的穿著,以一種誇張的、微笑的表情出現在鏡頭裡。印桐看見陳彥在對面滑動了一下螢幕,照片變成了一個只有25秒的短影片,拍攝者似乎是站在樓上之類的地方,一種俯視的角度觀看著下方走廊裡的犯人怪物)。
——他們要去哪?
印桐産生了這樣的疑問,然而陳彥在他問出口的前一秒就斷絕了他的念頭,他說:“噓”,示意印桐仔細看影片。
光屏下方的進度條已經走到了第18秒,印桐看見錄影裡的被陳彥稱之為“怪物”的犯人們突然停下了腳步,揚起頭,側身看向鏡頭的方向。
他們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宛如小醜般誇張的笑容,嘴唇緊抿,嘴角向耳際兩側拉扯著,就像在臉上畫了一個不完整的圓弧。
——他們在……做什麼?
印桐看見光屏上的進度條走到了盡頭,陳彥關掉播放器,隔著微藍的光屏對他說:“他們在曬太陽。”
——曬……太陽?
“對,曬太陽,”陳彥收了光屏,向後靠回沙發裡,“白塔裡有個人工供電裝置,外表看起來就像個巨大的電燈泡,平常就懸掛在天花板上,配上四周的白牆,亮起來能晃得你眼冒金星。
“聽說這玩意一開始是科學院裡那幫老爺子造出來紀念愛迪生的,不過這種紀念方式也夠新潮的,怕不是希望把人家作古的老爺子氣得跳起來,挨個打他們後腦勺。”
印桐沒說話。
他坐在地上,抬著頭,視線茫然地停留在方才飄浮著光屏的地方,就像個沒有開機的人形機器。
陳彥的玩笑得不到回應,看著他耷拉的腦袋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隱約覺得自己有幾分急躁了,畢竟他眼前嗯這個孩子什麼都不記得,也什麼都不懂。
——他不是那個令人頭疼的印同學。
陳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