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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頭痛”根本就不是感冒帶來的,印桐想,這分明是幻覺産生的前兆。
茜色的光暈裡,他看見了一張腐爛的臉。
吧臺前的客人緩慢地抬起頭,嘶啞的聲音磨過砂礫般幹澀的喉嚨,帶著一股腐爛的惡臭。
他的臉色發灰,面板已經沒有了正常人鮮活的血色,一隻發黃的眼球艱難地對上印桐的眼睛,另一邊的眼眶裡空蕩蕩的,眼瞼上還黏著幹涸的黑血。
“就……要這些……”
它緩慢地吐出單調的字音,抬手點了點印桐的光屏。它枯瘦的指尖腐爛發黑,骯髒的肉屑裡依稀可見嶙峋的白骨,汙濁的粘液順著他的胳膊濺在灰濛濛的吧臺上,留下一灘黏膩的黑水。
“就要……這些了……”
客人蒼白的面板扯動著,臉部下方裂開一條僵硬的弧線。
他像是在笑。
印桐收起漂浮在半空中的光屏,點了點頭,垂眸念道:“下一位。”
他試圖忽視這種奇怪的場景,畢竟這場幻覺只是他潛意識造成的臆想,與現實世界的人和物毫無關聯。他知道此刻的現實是什麼樣的,他只能強迫自己忽視眼前的喪屍,他不可能掄起凳子給對方開個瓢,畢竟在現實世界裡,這些都是真實的活人。
有病的只是我,産生幻覺的只有我。
他不停地默唸著這句話。
然而吧臺前的客人沒有動,排在下一位的客人也沒有動,它們像是失去了反應般喘著粗氣,佝僂著身子擋住了夕陽的餘暉。
傍晚的甜品屋裡一片漆黑。
殘存的夕陽只願眷顧櫥窗邊狹小的窗臺,它為巴掌大的木條鍍上了一層金邊,卻吝嗇於沾染店內汙濁的空氣。沒有人交談,空氣裡彌漫著灰塵和惡臭,吧臺前的客人艱難地收回了手臂,印桐側過身避開了它的視線,聽到它說。
“就要這些了……謝謝,班長……”
“謝謝,班長……”
黑暗有人重複道。
“謝謝……班長……”
“謝謝……班長……”
“謝……謝班長……”
“班……長……”
片刻靜默後喧囂聲四起,無數嘶啞的聲音宛若著魔般重複著兩個單調的字音,扭曲的語調帶著莫名的歡快,宛若黑暗中的惡魔找到了新奇的玩具。
嘈雜的語速逐步加快,不同的音色漸次清亮,它們彌散在黑暗裡的每個角落,就像成千上百個人擁擠著撞進了印桐的店鋪裡。
它們隱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視線舔舐著他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