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芍知道自己的老師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也不會隨便為難她,能這麼問她只能說明情況比較特殊。
所以她沉思了片刻後認真回道,“百分之六十左右吧,如果讓我親自看看病人的情況,再詳細制定一下手術計劃,然後再花點時間多做幾次試驗,應該能提高一定的成功率。”
伍教授頓時笑了,“比我預想的還要高一些。”
臉上的表情極為欣慰。
阮芍不由問道,“老師,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這病例是我一個病人的,不過正如你所說,他這個情況要動手術的話難度很高,而且精細度要求極高,稍微有點不小心的地方就是一條人命,病人年齡也大了,這就更加提高了手術的難度。”
伍教授緩緩道來,“若是我年輕個十歲這手術我還能做得來,但現在我手沒有以前那麼穩了,人不服老就是不行,現在讓我做這個手術成功率還比不上你,所以我就給病人推薦了你。”
阮芍聞言是真的驚訝了,“啊?”
“病人情況挺特殊的。”伍教授回道,“他這是年輕時候在戰場受的傷,彈片嵌入了心髒附近,那個年代手術技術沒有現在這麼成熟,醫療環境又差,這麼精細的手術根本就沒法完成。”
所以病人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彈片卻沒能取出來。
幸運的是,這麼多年來,除了偶爾咳嗽的有些嚴重外,彈片倒是沒影響他的正常生活,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
等國內的醫療環境逐漸變好,手術技術也一再提升後,按理來說應該可以手術了。
但錯過了最佳手術時期。
彈片已經長在了裡面,貿然動手術反而不妥,出點意外就會比現狀更糟。
相比較冒那麼大的風險去賭手術的成功性,還不如不做,病人本身也不傾向於手術,覺得沒什麼大的影響。
於是就拖到了現在。
病人眼看著就快要七十歲了,竟然出了問題。
彈片經過這麼多年的潛伏,竟然越發靠近心髒位置,如今已經快要壓迫到心脈血管位置。
再不動手術,病人只要偶爾一個不小心或者意外,體內的彈片就有可能割裂心脈血管。
到時候就真的兇險了。
彈片也越發沒可能取出來了,而就算僥幸取出來,可能也大出血救不過來,所以已經到了不得不手術的時候了。
聽完伍教授詳細的陳述,阮芍自然能懂這其中的兇險。
畢竟剛才的詳細病例她也看過。
只是,“老師您剛才說上戰場?”
所以這位病人還是一個老戰士了?!
伍教授聞言突然露出一副恍然之色,突然道,“看我,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說不定病人你還認識呢,他和靳易的爺爺以前應該是一起上過戰場的交情,我推薦你給病人的時候,病人家屬看著還不太情願,病人本身倒是很快就同意了,肯定知道你。”
他也是為了手術能更順利的進行才會這麼提議。
這也是因為他對自己學生的能力有所瞭解。
而且手術的時候他雖然沒法主刀,但也會進手術室協助,制定手術方案的時候也會一起幫忙,在他看來,他們師生兩個合作比直接讓他主刀的成功率要高得多。
“我認識?”
阮芍卻更意外了。
她把病歷拿起來看了看上面的姓名,
溫鎮雄。
她好像沒什麼印象?
或許是她見過本人但卻不知道對方的姓名?
這樣的人她的確見過不少。
靳老爺子那一輩的,現在哪還有幾個人直呼他們的姓名。
都是靳老,溫老這樣的稱呼了,她不知道人家的本名是很正常的事,不過溫老這個稱呼突然一出,她好像有點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