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神色微滯,看了阮芍和靳易一眼,然後忍不住撇了撇嘴。
確定這不是在炫耀嗎?
不過如果她女兒能找一個看上去就很優秀的物件的話,她肯定比任莎還更能炫耀。
阮佩聞言忍不住又看了靳易幾眼。
當初高考的時候阮佩還能自欺欺人覺得阮芍是走了狗屎運,但聽說她上了大學後在學校混的也特別好,現在連男朋友看上去都那麼極品。
讓人真的有種連嫉妒都不知道從何嫉妒的感覺,差距太大了。
阮芍卻已經走到了床邊去看病床上的老太太。
在有了行醫經驗之後,她在看病人總是會忍不住站在醫生的角度去看,跟著導師學習的時候她並沒有放棄中醫的一些手段。
她的導師也支援她在能力範圍內多學一些。
所以她現在已經能透過一些簡單的觀察來判斷病人的大致情況了。
更何況老太太這個情況並不需要多精明的醫術都能看出來。
她臉色透著明顯的灰敗之色,是身體的衰敗造成的結果,也是所有人年邁之後都會經歷的一個過程。
看過之後,他們並沒有在醫院久待。
畢竟到了這個時候任誰也無能為力。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等任莎帶著阮芍和靳易離開後,張玲就忍不住在病房裡罵罵咧咧的,然後又去問阮佩,“你這都快要畢業了,工作找好了沒?”
聲音大到一點都不顧忌躺在床上的老太太。
阮佩看了看她奶奶,又看了看病房門口的方向,眼神動了動,“快了。”
當天晚上醫院就下了病危通知。
老太太這次是真的不行了,都回光返照了。
阮吉武一家,和阮吉祥一家子都趕來了醫院。
老太太坐在病床上,臉色看上去竟然還有了點紅潤。
阮佩在她旁邊紅著眼睛,她正拍著阮佩的手笑得一臉慈祥,還出聲安慰她,看上去竟然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看到趕來看她的小輩,竟然含笑招呼道,“你們都來了啊!”
在這之前不管有多少矛盾和冷淡。
但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顯然都不計較那麼多了。
老太太讓阮吉祥坐在自己旁邊,拉著他的手跟他道歉,說是以前不該那麼對他等等。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阮吉祥也露出了幾分難過之色。
畢竟是生他養他的母親。
親眼看著她走到生命的盡頭,心裡怎麼可能沒一點感覺?!
老太太跟病房裡的所有人輪流說了幾句話,就連靳易這個初次見面的也沒漏掉。
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慈祥了。
病房裡的氣氛不由的有些沉悶起來。
直到老太太將目光定在阮佩身上,然後又轉向阮吉祥,“你和吉武都是親兄弟,親兄弟哪有過不去的坎兒,以後啊,你們還是要相互扶持我才能放的下心,你說是不是?”
這話聽著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本來心情低落的阮吉祥聞言神色微頓。
老太太還在說,“佩佩也快要畢業了,聽說她學的是那什麼,我一個老太太也不懂,不過她學的專業能去你公司工作吧,你是佩佩的親二叔,要多拉拔拉拔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