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畦留夷憶昔,雜今往亂流。
“此行如何?”阿沅邊走邊問,間或回頭看一眼身後的留夷。
留夷面無表情,但仔細看能發現她眼底的脈脈溫情,她微微勾了下嘴角,略緩和了些面上的冷硬,答道:“一切順利,可惜沒來得及回來參加姑娘的婚宴,姑娘就已經成了將軍夫人了。”
“回來就好,婚宴有什麼要緊。你要不先去休息會兒?我讓人給你收拾個房間。”
留夷點點頭,伸手遞過去一個珍珠流蘇:“這是給夫人的新婚賀禮。”
阿沅簡直要受寵若驚,留夷一向清冷,沒想到出去一次居然會給她帶禮物。她接過,嘴甜道謝:“謝謝留夷姐姐,好漂亮!”
“姑娘,何六爺似乎去了西北。”留夷又恢複了面無表情,趁著還沒走到房間,迅速稟報道,“聽何家下人說,何六爺自您父親調職入京之後,便離開了清州遊歷天下,最近傳信回來是在朔州。”
朔州情勢有些複雜,因為自家姑娘之前就起意要去朔州,因而她一聽何六爺也在朔州,便多打聽了些。
阿沅腳步一頓,何先生和江見杞都去了朔州?清州與朔州之間可隔了大半個穆國領土,為何要跑那麼遠?
她恍然間覺得,她的生活軌跡有一種詭異的輪回之感,她十三歲時在清州複生醒來,遇見了許多人,兜兜轉轉間走了許多地方,也和最初認識的人都分開了,比如教她吹壎的何先生、教她詩詞的木先生還有教唆程讓喝花酒的江見杞。
明明這幾年間都未怎麼聽聞他們的音訊,但在她成婚前後,這些人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眼前。並且,他們都與朔州有著或遠或近的聯系。
彷彿,清州是開始,朔州是終結。
阿沅茫然地看向前方,在程讓去西北的大半年裡,她的表舅徐先生終於還是帶著木先生來見了阿孃,但是木先生卻生了重病,聽說只有朔北雪地裡有一味藥材能醫治,徐先生當即便帶著木先生踏上了西北之路。當時她滿心擔憂,只希望木先生能平安。
然後在程讓回來前,她在茶樓意外碰見江見杞,得知他已經在西北待了兩年。再然後,如今又從留夷口中聽聞了何先生的蹤跡,竟也是在朔州。
如果她的人生像一出戲劇,那這一切就好像開篇出現的人物在結尾處全部上了舞臺。換句話說,這樣差不多就預示著這出戲劇演到了尾聲。
她的人生要結束了嗎?
留夷看她一直沒說話,神情帶著不安,有些擔心:“姑娘?您沒事吧?”
阿沅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有些感慨,何先生居然去了朔州,還真是挺巧的。”
“巧也不巧,聽說朔州産奇藥,何家是做藥材生意的,去那兒也不奇怪。”
阿沅倒真不知道何家做的是藥材生意,聞言略有驚訝,面上恍然道:“難怪如此。”每一個人去西北都有充足的理由能夠解釋,可她偏偏解釋不了心裡那股異樣。
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送留夷到了房間,又囑咐了兩句,她心事重重地往回走。走到半路,就心不在焉地撞上了人。
程讓揉揉她撞紅的額頭,輕輕吹了口氣,看她面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輕嘆著摸摸她的頭發:“怎麼了?留夷與你說什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阿沅回神,就像渾身卸了力氣,整個人往他懷裡一倒,賴著不起來:“唔感覺生活裡的巧合太多了,讓我很難受。”
程讓淡笑,將人再往自己懷裡壓了壓,就這麼抱著她說話:“難受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說,不要憋在心裡,或許我可以給你出出主意。”
阿沅從他懷裡抬頭,嫌棄地皺了皺鼻子:“算了吧,我昨日還叫你給我出主意,你就光看熱鬧了,我現在都不敢見我阿兄。”
程讓無話可說,他是恨不得能看見林渡遠的笑話,可這話不能對阿沅說。他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江三剛剛跟我打聽你的女護衛。”
阿沅立馬警覺起來,從他懷裡脫身出來:“他打聽什麼?莫不是瞧上了留夷姐姐的美貌?”絕對不行,江見杞那個花心大蘿蔔,整天就知道喝花酒!
程讓狐疑,這種護衛出身,最重要的便是其貌不揚,免得引人注意。在他看來,這個名叫留夷的女護衛還是很符合這一點的,五官偏硬朗,英氣十足,臉上永遠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至少和美貌二字無太大關系。
江見杞說她絕色傾城,還能解釋為是他這些年沒見到人,他自己過分美化形成執念,可怎麼連阿沅也說她貌美?是他眼光出現問題了?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問題,他安撫性地摸摸她因氣憤仰頭而翹起的發梢,回想江見杞剛剛一臉丟了魂似的表情,忍不住給他解釋:“也不是,據他說他之前和你的護衛有過一面之緣,一直想找她敘敘舊,並無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