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新婚正當時,禮輕情意重。
林府和將軍府實在隔得太近了,因此花轎還繞城轉了一圈。這是國喪之後第一件較為盛大的喜事,結親的兩家,一家是軍功赫赫的將軍,另一家是皇帝面前都說得上話的文臣,自然引來了不少目光。
沿街全是看熱鬧的百姓,看騎馬走在迎親隊伍最前面的新郎官意氣風發,他們已經自發腦補出後面婚車裡新娘子羞答答的模樣。
六月的天氣有些炎熱,幸好時不時掠過一陣清風,舒緩這股燥熱。清風掠過時,車邊的紗幔會隨著風向稍稍揚起些,路邊看熱鬧的便能窺見車上曼妙的身影。
“嘖嘖這排場真夠大的,林家也真是寵姑娘啊。”
“誰說不是呢,話說回來,他家兒郎還未娶親呢,女兒倒是急慌慌嫁出去了。”
“嘿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急慌慌,要我女婿也是程將軍這般少年英雄人物,肯定要早些定下來。而且他們兩家原本是去年冬的婚期,因為先帝駕崩才被拖到現在。”
“我就是開個玩笑嘛,聽你這麼說倒是知道內情?那你知道他家兒郎將會娶哪家的姑娘?”
“你是說侍禦史林大人?還沒定下呢,依他的身份,也必是門當戶對的姑娘家。”
阿沅坐在婚車裡,周圍全是垂下的紗幔,她頭頂著鑲玉赤金冠,金冠兩邊還各插著一支金蝶紅寶石步搖,很有幾分重量,繁重的頭飾壓得她脖子微酸,她卻半點不敢多挪動,生怕一不小心亂了鬢發,也怕姿勢不雅被街邊的人瞧了去。
京城這麼大,還真要繞上一圈?
她嘆了一口氣,摸摸脖子,她沒有蓋頭,金冠前面垂下一片精緻的金鏈流蘇,正好將她小巧的臉遮住。金鏈流蘇比蓋頭好就好在她的視線不受什麼阻礙,穿過不那麼厚實的紗幔,她還能看見前頭騎馬的身影。
器宇軒昂、英姿颯爽,僅從背影就能看出他心情十分雀躍。阿沅敢打賭,此刻他面上表情必是十分溫和的,也許還隱隱帶笑。
終於繞完一圈,婚車停在了將軍府大門前。阿沅透過車簾還能看見隔壁站在自家門前的阿父阿孃,先前她並沒有多感傷,只是覺得不過搬家到了隔壁。如今看見阿父阿孃,心裡那股酸澀卻是一下子止不住了,眼眶便紅了起來。
“請新婦下轎!”
這一聲拉回她的神思,她眨了眨眼睛,眼眶裡那滴淚迅速沿著臉頰落下,消失不見,只是臉頰上不可避免地留下隱約痕跡。
侍女拉開紗幔,程讓站在車駕前微笑地看著她。
阿沅抿唇起身,扶著他的手正要下車,卻覺得身子突然失重,等回過神來時,她整個人已經被打橫抱在了他懷裡。
周圍鬨然一陣笑鬧聲,今日這熱鬧沒白看,新郎竟要一路抱著新婦去拜堂,看樣子是十分歡喜了。
有明眼人瞧見新郎官臉上掩蓋不住的笑容,立馬討巧道:“將軍以後必是個寵媳婦的,將軍夫人可有福啦!”
邊上的夫人便也順著恭維了幾句,等眾人都進了府去看行禮,她落在後面感慨道:“這林家是什麼風水?姑娘都嫁得挺好,盛郡王世子妃和這位將軍夫人都挺得夫婿寵愛。”
有夫人聽見她的自言自語,暗笑一聲:“那當然是林家教女有方了,你不知道還有位林家大姑娘呢,嫁入清州崔氏的,現在已是崔府主母了,還生了個兒子,聽說夫君身邊都沒有妾室。改明兒我得向林夫人取取經,怎麼教的女兒。”
先前那位自言自語的夫人暗嘆,當年江太尉把持朝政,林家一朝敗落,哪裡能料到如今這般情形。兒子是得天子看重的侍禦史,女婿是當朝大將軍,還與百年世家崔氏聯姻,家族榮華差不多已是巔峰。
真可謂是世事難料。
阿沅像是木偶一樣,被人牽著行完了禮,便被送入了婚房。房內燃著龍鳳紅燭,將整個房間都照得亮堂堂的,滿目皆是紅影。
程讓扶她在床邊坐下,溫聲囑咐:“我待會還要出去陪會客人,你餓了便吃些東西墊墊肚子。”說著他小心地將她頭上發飾一一拆下,侍女想上前幫忙,還被他搖手趕了下去。
他動作雖小心,但還是有些笨拙,不可避免地扯到發絲,弄痛了阿沅。
阿沅“嘶”了聲,攔住他手:“算了你別動了,我自己來。”她利落地將金冠摘下,滿頭烏發順著垂落,鋪在她背上,猶如錦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