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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郡初雪降,信源無處尋。
嶺南八郡,天空陰沉沉的,長年不下雪的地方在晚間竟然下了雪粒。可把軍營裡的小夥子們高興壞了,搓著手準備在雪地裡較量一場。
“小將軍不要見怪,我們這兒難得見雪。”副將樂呵呵道,“就是我這個年紀,上次看見雪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程讓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怪罪。落雪倒比落冬雨好,何況這場雪應該不會下很久,他估計雪一停,下過的雪大概也融化完了。
副將看他態度不錯,又慫恿道:“小將軍不如出去和他們一道比試比試?軍營裡這些人啊就盼著小將軍什麼時候再大顯身手呢。”
他一想到這兒就忍不住笑起來,初時看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要來統領八郡的軍營,軍中絕大多數人都是不服的,他們本是嶺南最繁華的天河城的守軍,可以說是整個嶺南州最精銳的軍隊。沒想到卻突然被調到這新收複的八郡來,頂頭將官還是一個毛頭小子。
他想,自己當初怎麼就看走眼了?這哪是一個普通少年郎啊,嶺南好多年都未曾出現過這般出眾的少年英傑了,不驕不躁,謹言慎行。
初來時不顯山露水,平常和軍士一塊訓練,在一場軍營內部的對抗戰裡以一對十,將不服的人打得服服帖帖。繼而整頓軍紀,樹立威信,從毫無根基到如今的眾人皆服,一步一步走來,這個少年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心血和努力。
程讓微微勾了勾嘴角,“不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府了。”說著讓士兵牽來自己的愛馬,身姿矯健地翻上馬背,淩塵而去。
副將看著他的背影遺憾地砸吧嘴,但看那些小夥子們正熱鬧著,自己也來了點心思,過去吆喝一聲,“小將軍有事要回府,就讓我老李來陪你們過兩招!”
他話音剛落,就有膽大計程車兵接話道:“小將軍準是去給他那小未婚妻寫信了!”
這話一出,連李副將也忍不住笑,“這話可別在小將軍面前說,到時準把你打個滿地找牙!”
小夥子們都哈哈大笑起來,這算是軍營裡公開的秘密了。大夥都說小將軍看著冷冰冰的,卻是個難得的情種,給小未婚妻寫的信比案上要呈交的公文還多。他們都猜測能讓小將軍這麼念念不忘的肯定是個世家出身的大美人。
程讓一路疾馳回城,到府時發現雪居然下大了一些,竟在地上薄薄地鋪了一層。他下了馬,慢慢地從府門外走回內院,連嶺南這地方都下雪了,京城應該下了很大的雪吧,不知道阿沅有沒有回家?應該回了吧。
管家見到他回來,趕緊讓人準備飯菜,“將軍今日回來得早。”
“軍營沒什麼事。”他簡短地說了句,“讓人把飯菜送到書房。”
管家又說:“將軍,下午有清州的信到,已經放在您的書桌上了。”
程讓腳步微不可察地停了下,語氣平靜無波,“嗯。”如果不是因為他步伐明顯加快,管家還真以為他真像表面上這般平靜呢。
信是阿沅寫的,不過是些日常瑣事,也提到自己即將回京,問他今年會不會回京過年。他苦笑一聲,如今他是八郡的守將,終歲要守在這裡,除了陛下特地徵召回京,他哪裡能回去過年?就算是他父親,今年也不能回去了。
算算時間,阿沅寫信時是快要回京,那現在應該正在歸途中,也不知她行路順不順利?
程讓皺著眉頭,拿出新信紙,提筆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落筆署名時猶豫了下,還是遵照自己心意寫道,夫言襄手書。
看天色不早了,他草草吃了飯之後就伏案處理公文,原本以為武將應該不用處理這些文書,哪能料到要處理的竟這般多。
將一疊積壓的公文全部批示完畢,下面壓著的一個信封便露了出來。信封角落上印了個奇怪的圖案,他愣住,這信是從哪裡來的?
信封外面完好無損,除了那個圖案就沒其他東西了。他小心拆開來看,入眼就是刺目的兩行硃砂字——汝若不回信,吾則必請汝未婚妻。
落款日期是十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