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非常自得:“我學這手藝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跟著宮裡的禦廚學的,厲害吧?”
阿沅不信,“阿兄你胡說,你就比我大七歲,你七歲就跟著禦廚學釀酒?”關鍵是七歲的阿兄怎麼可能進宮,若是大伯家的堂兄還有可能。
林潮扯扯妹妹頭上的帶子,突然覺得挺好玩,難怪他幾次都看到程家那小子偷偷扯阿沅的發帶。
“阿兄!”少女一聲嬌喝。
他訕訕地收回手,心裡慼慼然,明明程家那小子扯的時候都沒見她兇他,輪到阿兄就兇了。胳膊肘這麼早就向外拐……
“不跟你胡鬧了,先生的課業都做完啦?”
“做完了。”阿沅還想繼續問,卻被阿兄接下來的話堵了回來。
“做完就好,別老是跑徐先生那去,倒把自己課業給丟了。”林潮還是沒忍住拍拍她頭,“你以為每次偷偷摸摸跑杏林院去沒人知道嗎?”
阿沅木著臉,她心裡明白家人應該都知道,但是他們沒說,她就可以當做他們不知道。
“你最近也別去得太勤,徐先生忙著呢,哪有工夫應付你。”林潮挑了挑眉,話裡有話。
“嗯?”阿沅沒明白,她隔日就抽空去杏林苑一趟,沒覺得徐先生有多忙啊。
看著什麼都不懂的阿沅,林潮心裡隱隱羨慕,誰能領會到一個大齡單身男青年的苦?徐先生對不住了,若不是阿孃逼得緊,我也不會把你的事供出來。
正被徐氏追問是否有心上人的徐飛舟:……到底是誰這麼管不住嘴?
阿沅沒信阿兄的話,在傍晚時候還是去了趟杏林院,沒想到徐先生還真閉門謝客了,說是感染了風寒,自我診斷要躺床上歇幾天。
這是……忙得身體都垮了?不知內情的阿沅有點擔憂。
知曉內情的林潮:阿孃的功力也太猛了!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躲得快……
九月下旬初,京城裡來信了,還有一車禮物。
這一車禮物裡,阿沅覺得最不可思議的就是那幅《百駿圖》了,程讓不會去偷皇帝的庫房了吧?
她開啟那幅圖翻來覆去地看,確定這是一幅真跡,心情很複雜。
幾個月前還是沒心沒肺的少年,進京不過兩月,就能從皇帝手上得了賞賜。她的未婚夫生來就是吃官場這碗飯的吧?
程讓的信裡對這幅畫一筆帶過,只說這是他在秋獮上獵得黑熊的賞賜。但阿沅一看到“黑熊”的字眼,就知道現場的情況有多驚險。
程讓一定受傷了。
她本來並不確定,畢竟兩人隔得又遠,訊息來往又滯塞,就算有猜測也沒辦法證實。
這猜測源於十二那日,她左手臂無緣無故産生刺痛感。但因為那日清州落了秋雨,天氣寒涼,她便以為是寒氣入體,類似於風濕之類的骨疼,問了徐先生也說沒有大礙,就沒有多思。
可如今一看程讓的信,程讓獵熊正是九月十二,她心裡便止不住地猜測,她的命是程讓分給她的,那程讓受傷,她是不是也會有感覺?
程讓的左手臂是不是真的受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實習,心如死水:)
突然覺得我家阿沅好慘!程讓受傷她還要跟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