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具有重量的客人到訪,圖命強極其重視。
胡父很喜歡他在屋前草坪裡建造的竹木小亭,很涼爽,很別緻。
圖永易給他倆整了兩個小菜,圖命強自己到小賣部買了一瓶二鍋頭來招待胡父,知道胡父就好這口,買起酒來毫不吝嗇。
竹木亭裡,兩人對飲,心曠神怡。難得的閒情逸致,更妙不可言。
萬籟俱寂的黑夜前,胡父向他傾吐著自己的心聲。
“命強,胡叔叔走過半生了,從來沒有喜歡一個晚輩像喜歡你這樣強烈的。”
“胡叔叔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真誠,對長輩有禮貌,喜歡你努力,能幹,安適以前跟我說過你,說你的成績比她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你沒有上榜,她還說,是林撿改了你的試卷名,讓林自得冒名上了大學,我女兒沒跟我胡說八道,有這回事吧?”
圖命強笑著說:“你女兒真是什麼都跟您說呀!”
“那當然,我跟我的女兒,可要好了,她信任我比信任她娘還多呢。”胡父憤慨的問道:“你說,林撿改你的試卷名,有沒有這回事?如果有,叔叔會找一切關係為你平反,一定要讓縣裡徹查此事,還你個公道!”
那是塵封在圖命強記憶已久的事,他不想再提起,也不想為自己找回什麼。當初雖說氣憤,但後來也是自己放棄不去追究的。
念在同窗一場,仁心仁義,催使他不必毀了林自得的一生。
“胡叔叔,您不必忙活那件事了,我不需要平反,沒意思了,您認可我的成績就行,那樣,真被您平反成功了,林自得這輩子就毀了。”
胡父問:“他和他爹這麼對你,你都能忍?”
“我不需要忍啊,我跟大學無緣,您也看到了,我妹妹那麼小,我上大學去了,她怎麼辦?我得給我妹妹一個家,沒有爹孃,又沒有我,她會被人欺負的。”
如此重情重義,內心如此有愛的男孩,胡父越來越感覺自己沒有看錯人了。
“好,好樣的。你不讓叔叔做,那叔叔就不給你多事了。”
他舉起小碗,和圖命強幹杯對飲。
小抿一口後,圖命強岔開了話題:“叔,那單車,您待會騎回去吧!”
“騎什麼騎?”胡父喝了幾口酒杯壯聲了,語氣偏重斥責著圖命強:“你是要叔叔掏錢再買一輛新的送你,你才覺得是我送的,對不對?臭小子,頑固不化,比老頭子還愛較勁。”
“不是,叔!我不懂,您為什麼一定要送我一輛單車呢?”
胡父瞪著他,說:“因為叔叔家有三輛,安適的這輛放家裡會生鏽。因為你需要,恰好我有,我就送你。還因為,叔叔喜歡你,所以送你,這樣的理由你能接受嗎?”
“可是,無功不受祿啊!我不接受。”圖命強為難的表情掛在臉上,一再的拒絕著。
胡父多想他成為自己的女婿,當圖命強說自己無功不能受祿的時候,胡父嘴角微微上揚,心思不可猜測,看圖命強的眼神裡滿心歡喜。
“誰說你無功的?叔叔認為,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功。”
圖命強迷惑了半天,忽然頭腦發熱問道:“叔,您不是在想我跟胡安適處物件一事吧?”
胡父依舊謎一樣的微笑面對他,圖命強心慌的解釋著:“叔,這其中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得跟您明說了,我跟您喝酒,完全是把您當父親長輩一樣敬重著,我跟您的女兒,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我可以為她赴湯蹈火,甚至拼命,但是我就是不能跟她處物件。”
“為什麼呀?我女兒配不上你嗎?你為什麼看不上她?”胡父淡雅的問著。
圖命強坦誠相告:“當然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就算要說配不上,那也是我配不上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這兒早有人了,我認定了的人,我就會從一而終。”他拍拍自己的心口,直擊胡父的眼珠。
他坦誠了自己內心所想,胡父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很欣賞他對感情的態度。
“命強啊,你是否以為叔送你這輛單車就是為了讓你跟我的女兒處物件呢?”
“不然為什麼要送我單車呢?”
“哈哈哈!”胡父愉悅的暢言著:“除了我之前說的那些理由,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叔喜歡你,你這孩子特別實誠,你不做叔叔的女婿,做叔叔的朋友也行啊。單車呢,你是還不回去了,你就不要再拒絕了,跟你說啊,叔叔特別看好你,寶刀就該贈英雄,騎著叔叔送給你的座駕去遠征大地吧。如果你實在是覺得自己受之有愧,你就在這盛世努力闖蕩,闖出點名堂來,將來記得買幾瓶好酒給叔叔喝就行。”
在生命迷茫之期,圖命強總能遇到激勵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