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會演戲也當然不想給湯子哲搭戲,孫一白拉長個驢臉來找我,說我是本戲的副導演,絕對具有這個義務幫男演員搭戲。
我壓根不搭理他,他竟然來硬的不行又來軟的,唉聲嘆氣,香菸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耷拉著熊貓眼:不騙你,今天在海灘裡遇到你也算是咱們有緣,如果遇不到的話那也就算了,現在的小鮮肉個個都難伺候的,可偏偏湯子哲還是一個會演戲的小鮮肉,可遇而不可求啊!你給他搭一搭說不定他的靈感就來了呢!要不然我去給桑先生打個電話,跟他請個假。
算了吧!不讓桑旗知道還好,湯子哲已經被他打斷過一次肋骨,我不想讓湯子哲再斷掉。
受不了孫一白的愁眉苦臉,我只好跟他說:你們如果把湯子哲搭戲的事情洩露出去,我要了你們的命。
是是。孫一白點頭如搗蒜: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們知,再說了又不是床戲,就是感情戲你怕什麼?
他是不知道桑旗在這方面有多小氣,我鐵心咬咬牙,還是答應了。
我事先跟他們宣告過我不會演戲,頂多只能像個木頭樁子站在那裡讓湯子哲盡情發揮。
這場海邊的戲是男女主角生離死別之後又重逢,應該是拍得感人肺腑,恨不得讓觀眾跟他們一起去死的那種衝動。
因為拍了好幾次孫一白覺得湯子哲的情感都沒到位才停了下來,我不覺得湯子哲看到我之後就會迸發出那種生離死別的情感,我說我只給他試一下,如果情感沒到位的話那我也沒轍。
按照劇本上寫的是女主坐在礁石上看著大海,男主從後面跑過來看到女主的背影認出了她,然後欣喜若狂地按著她的肩膀問了一句:是你嗎?
然後女主也淚流滿面地回望著男主,兩人就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且不說這個臺詞和這個情景設定的有點白痴,我覺得男女主角的智商就有點問題。
算了,文藝電影基本上都是這樣,前言不搭後語的,看的是那個意境,不要糾結那麼多。
我今天剛好穿了一條風一吹來就飄飄欲仙的連衣裙,坐在礁石上風吹動著我的裙襬,還真有那麼點兒味道。
孫一白蹲在我的身邊跟我講戲,我低著頭在給桑旗發微信,確保他暫時不會到我這裡來。
他說他正在開招標會,我就給他發了一個大大的唇印。
孫一白很不耐煩的扒拉我的胳膊:喂,你有沒有在聽?
沒有啊!我很認真的回答他。
孫一白氣結,但是又不能對我怎樣。
小姑奶奶,你認真聽我講戲好不好?時間拖下去浪費的可是你們家桑旗的錢。
我們家桑旗不在乎這幾個錢,就算是停掉你這個戲又怎麼樣?
孫一白哭喪著臉: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家是大財閥,給點活路好不好?
孫一白最喜歡在我面前演苦情戲,我抓抓頭皮耐著性子聽下去。
其實女主角沒幾句臺詞,主要就是面部表情。
我說我做不來,我又不是個演員。
孫一白說:沒讓你演的那麼刻骨銘心,你只要做到不笑場就行了。
孫一白跟我比劃了半天,搭戲才算開始,我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