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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著眼睛渾身抖,桑旗的手掌掌心很熱,但是我仍然害怕。
“你怎麼了,夏至?”
“盛嫣嫣在你的身後摟著你的脖子,她剛才在親你。”我著抖告訴桑旗。
他將房間裡所有的燈都開啟,將我扶起來,遞給我一杯溫水:“現在我在這裡,你別怕,她不見了,她走了。”
我環顧房間內,盛嫣嫣沒走,她正坐在房內的梳妝檯前面,正用我的梳子梳著她的長。
她一梳就掉下很多頭來,粘在梳子的齒子,上然後她舉起來給我看,很遺憾地搖頭:“嘖嘖嘖,我怎麼又掉了這麼多的頭?夏至,你借給我一點好不好?”
我捂住了耳朵不想聽到盛嫣嫣的聲音,桑旗將我手裡的杯子放到我的唇邊:“喝點水冷靜一下。”
我的唇剛剛沾到溫水,忽然渾身一激靈。
我想起來了,今天晚上臨睡前我喝了一杯放在我床頭櫃上的水,那是孔思慎給我的。
我本來好好的這幾天,我沒吃燕窩我睡覺既正常也沒有再見到盛嫣嫣,但是今天老毛病又開始了,是不是因為我喝了那杯溫水?
我立刻拿開杯子仔細地看著我手裡的這杯水,它喝起來和顏色都和白開水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據聽說鶴頂紅不也是無色無味的嗎?
而且我以前吃那個燕窩也自始至終沒有吃出什麼奇怪的味道來,我將杯子給推開:“我不喝。
他又將杯子推近我:“喝點水冷靜一下!”
“我不要喝!”我大聲跟他吼道,並且抓起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地上鋪的是地毯,玻璃杯沒碎,只是水灑了一地,然後杯子打了幾個滾安然無恙的滾到床角,而地毯迅地吸收了杯子裡的水,連水漬都看不到。
我敢肯定是水有問題,要不然那幾天我已經好了,為什麼今天我喝了水之後又忽然生了幻覺呢?
我蜷縮在床上,桑旗彎腰撿起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看著我:“你如果不想喝水的話,我拿杯牛奶給你。”
“不用了,桑先生。”我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得很冷淡:“不勞您大駕,我要吃什麼喝什麼自己來就好。”
桑旗在我的床邊坐下來,不知為什麼我竟然覺得他的眼神中有幾分憐惜,我卻覺得心裡更冷。
什麼時候桑旗也學會演戲了?而且連眼神都演得這麼逼真。
他很溫和地跟我說:“如果你什麼都不想喝的話,那你就睡吧!我坐在這裡,你不用害怕。”
我閉上眼睛喃喃的:“我不是害怕鬼,我是怕人。鬼有什麼可怕的?她真的能殺死我就索性帶我走好了,盛嫣嫣那麼恨我既然她能變成鬼了為什麼不弄死我?還天天跟我在這裡捉迷藏?這世界上可怕的是人心啊!”
我這話就是說給桑旗聽的,他如果恨我討厭我大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方法來對付我,別用這種。
太小兒科也太卑鄙了。
“桑旗呀!”我喊他的名字:“別把我對你的愛都給消磨光了,那就沒勁了。”
他就坐在我的床上,我忽然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抖了一下。
因為什麼?因為剛才我說的那句話嗎?
他是因為怕我真的會把我對他的愛給消磨光?
今時今日的桑旗還在乎我愛不愛他嗎?
我沒睜眼睛,因為一睜眼睛就能看到盛嫣嫣在桑旗的身後,這種感覺令我很不好。
我閉著眼對桑旗說,其實這個念頭也是忽然迸出來的,之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說:“桑旗,我們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