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他不耐煩地吼我。
我和桑旗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哪怕他在外面再威風八面,再不怒自威,他對我說話從來都沒有大小聲過,這大概是第一次。
他吼我,我雖然沒有力氣吼回去,但是我絕對不甘示弱,低頭就朝著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的肌肉緊繃,我差點把我的大門牙給矼掉,但是他不喊痛我就是不鬆口。
到最後還是我輸了,因為桑旗一聲不吭抱著我就往外走,我再咬下去的話他的胳膊上的肉都要被我咬下來了。
我只好鬆口擼起他的袖子,看到他的胳膊上已經被我咬出了血痕,我是下了狠口。
“現在更要去醫院了!”他抱我走進電梯:”按數字!”他對我說。
我咬著牙看他:“幹嘛?”
“打狂犬疫苗啊,我懷裡抱著是一條狗。”
我瞪了他片刻,還是按了個一層,電梯載著我們向下去。
他把我塞進車裡,用安全帶捆住我,又用羽絨大衣將我蓋得嚴嚴實實,然後坐進駕駛室裡開車。
我躺在後座,其實我現在燒的渾身都很難受,從我這個角度我只能看到桑旗烏黑的後腦勺。
我知道我晚上的話說重了,我也知道我在他家才住了兩個多月,對於很多事情我都不瞭解,家庭瑣事的確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而且衛蘭和桑太太之間又是這樣的關係。
所以當我的怨氣全部完了之後,我的心裡是後悔的,我得慶幸桑旗對我極其忍耐,如果換做是任何一個女人,他早就把我丟進黃浦江去餵魚了。
我身體軟軟的,身上燙的很厲害。
雖然沒有量體溫,我知道我此刻至少4o度,我倒不怕燒給我帶來的這些不適,我只是怕溫度太高會燒著我肚子裡的孩子。
昏昏沉沉之間,醫院到了,桑旗抱著我一路小跑進醫院,我真的佩服他抱著我這樣一個大肚子也能夠步履如飛。
當急診科的醫生看到我們時,以為我馬上就要斷氣了,聽完桑旗的闡述,粗粗地給我檢查了一番然後對桑旗說:“應該是著涼引起的感冒燒…”
醫生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桑旗便陰惻惻的打斷了他的話:“什麼叫做應該?”
我很明顯的感覺到醫生打了個寒戰,態度立刻變得極其謙卑:“我敢肯定是感冒,患者伴有流涕打噴嚏等其他症狀,她現在有孕在身也不能用抗生素之類的藥。”
“不要說那麼多,你只要告訴我該怎麼治療,她現在很難受,有什麼安全的方法讓她馬上退燒?”
“那只有物理降溫了。”
物理降溫我知道,就是用溫水擦拭全身,讓身體能夠快地散熱。
於是我住進了病房,扳著手指頭數了數,這已經是我這個月的第二次住院了。
我靠在床上,護士給我喝了一支口服液,說那是中成藥的,沒有副作用。
我正吸著,桑旗手裡端著一個盆走了進來。
他將盆放在床頭櫃上,我伸著腦袋看了一眼,裡面是乾淨的毛巾和溫水。
我立刻往被子裡縮了縮,拿手捏住我的衣領:“別告訴我你要幫我擦?”
他擰了毛巾,居高臨下地站在我的床邊,他太高我看的頭暈。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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