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塵指尖撫過信紙邊緣的銀十字刻痕，心裡也是極為不捨得，傾身親了親穆修的唇：“長久不爭一朝一夕。”
她在乎的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長久，她相信穆修也是這樣想的。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會在朝朝暮暮。”
雲卿塵坐直身子，難得舒展的眉目，笑意如硯中漸開的墨，層層疊疊漫過清淡。
這是穆修第一次見雲卿塵這樣笑著。
穆修也笑著，燭芯“啪“地爆開燈花，他垂眸將信箋仔細折成方形放在身旁。
“嗯，不爭朝夕。”
……
白澤和滄元再次看到雲卿塵的時候，雲卿塵在和穆修坐在花園裡面喝下午茶。
安東尼將兩小隻帶到的時候，雲卿塵和穆修正好聊到要離開的安排。
兩小隻一聽到又要走了，這才想起來臨去孤兒院之前和艾薇拉的約定。
白澤坐在椅子上，托腮外天：“對誒，我都忘了要問伯利克里斯關於千年聖戰的事情了。”
須彌跳上桌子，舔了舔自己杯子裡面的咖啡，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白澤瞥它一眼，懸空的雙腿晃了晃：“好奇啊，就不是很理解，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類是被所有種族鄙視的呢？”
修仙界中魔族，鬼族，妖族和人族雖然是互相鄙視，但是不至於人族就最底層，為什麼這個世界就不一樣？
白澤歪了歪頭：“難道是因為人類大多數都是普通人？”
安東尼卻道：“千年聖戰前，人類大多數人都擁有魔法，只有極個別的天生沒有，那時候的人類和巫族一樣，分為劍士，魔法師，藥劑師，咒文師，弓箭手，鍊金師六大職業。”
白澤更不理解了：“那為什麼人類會被鄙視？”
血族鄙視還能理解，因為血族一直把人類當做食物，其他種族呢？
安東尼思索片刻：“因為相比精靈的長壽、矮人的耐力、獸人的蠻力，人類往往顯得脆弱且短命，所以被其他種族視為“低階”或“不夠進化”。”
雖然巫族有魔法，但是平均年齡都沒有其他任何一個種族的平均年齡長。
“而且人類通常不如精靈天生精通自然魔法，或缺乏龍族、惡魔等種族與生俱來就強大的超自然能力，所以被當做平庸的種族。”
白澤驚訝：“就因為這個？那也太膚淺了吧！”
安東尼搖了搖頭：“不，還有一點，人類既可能誕生英雄，也容易墮入腐敗，這種矛盾性讓其他種族，就比如崇尚秩序的矮人、追求純粹的精靈感覺不能信任。”
其實這才是最主要的一點，惡魔亡靈天生壞的徹底，精靈人魚天生純粹的極端，身處於灰色地帶的人類往往不被信任，誰也不知道下一秒他們是善是惡。
黑與白本來不應該在一個容器內，但是人類是承載了這兩個極端，任誰也會避而遠之。
滄元這時候也湊過來，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在我還是蛋殼的時候，我的記憶裡面，好像有人說過類似的話。”
好像是魔族還是妖族來著。
白澤思索了一下她的傳承記憶：“是嗎，原來是這個原因，我還以為龍族討厭人族是因為人族覬覦你們呢。”
白澤詢問了一下須彌。
須彌悶悶道：“不是，我討厭人族是因為他們覬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