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我至於這麼俗氣麼我?你對顧太清這個女性人物怎麼看,尤其她和龔自珍的關系。”
“這種緋聞沒法解讀,有人說文人煽風點火,完全是莫須有的罪名,這個我部分認同,畢竟三人成虎,爛嚼舌根子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文人這種天生愛表達的特殊動物。
而且陳文述和顧太清有摩擦,他有這個動機,從龔自珍的詩詞中發覺‘玄機’,巧加註釋,胡編亂扯,硬是製成了龔自珍與顧太清偷情的鑿鑿鐵證。這是假設顧和龔之間沒有瓜葛的情況下進行分析的。”
沈妍點了點頭,“哦,繼續說啊。”
李凡繼續:“你想想啊,顧太清何許人也?‘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顧太清能和納蘭性德相提並論,這份才華清代女子中無人能及。
況且,這可是貝勒王遺妃和大名士之間的緋聞,殺頭之罪,這緋聞勁不勁爆?所以捕風捉影,越傳越盛,大家都八卦,很正常點兒事兒。
就像現在一旦有媒體拍到男女明星在咖啡館喝咖啡,第二天戀愛的緋聞就滿天飛一樣一樣的。”
沈妍繼續詢問,“那這件事應該是假的了?”
李凡連連搖頭:“那可未必!顧太清正守寡呢,你說你總上人家家裡溜達啥?不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麼?再加上龔自珍這人本性風流,誰知道真假?
況且,古往今來,無論是國內國外,其實文壇是最容易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文人、哲學家或者思想家大多奔放愛自由嘛,我給你列舉一下哈:
拜倫:英國19世紀浪漫主義詩人,在1818年的一封信中自言:在威尼斯兩年,揮霍五千鎊,寢處良家婦與妓女二百餘人。
莫泊桑: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巨匠之一,和很多女人風流快活,包括農莊姑娘、飯館侍女、半推半就的寡婦、欲壑難填的太太、阿拉伯女人、黑人婦女、成熟的女市民……結果,莫泊桑因梅毒加上精神病,43歲掛了。
羅素:大哲學家。為老不尊,不顧高齡,仍在追逐他遇到的每一個穿裙子的人。
歌德:世界四大文豪之一,一生一個妻子,情人無數。沒有愛情,就沒有歌德。
……”
沈妍認真地聽著,頓覺“知識大漲”,還是名人軼事有意思。這要是搬上螢幕說道說道名人不為人知的一面,豈不是非常有看點。
大家看慣了某某人是大學者,各種歌功頌德,這時候突然有一個新的聲音出現了,說這人私下裡就一流氓,哈哈,豈不是非常新鮮刺激?豈不是收視率的大保障?
觀眾愛看什麼?愛看的就是古往今來的趣聞啊,就比如說《三國演義》和《三國志》,有幾個喜歡讀《三國志》的?無論是古人還是今人,都一樣!
沈妍想到這兒聽得更認真了。
李凡繼續道:“國內近現代的就不提了,文壇亂成一鍋粥,爭相搞破鞋。”
沈妍來了興致:“來,那就說說國內的,國外的沒有代入感。”
李凡腦袋搖得彷彿撥浪鼓:“這個不行,容易被封。”
李凡繼續:“龔自珍晚年寫有一首輕盈綽約的絕句:偶賦淩雲偶倦飛,偶然閑慕遂初衣。偶逢錦瑟佳人問,便說尋春為汝歸。
從這個絕句中便可以透徹地瞭解,其人之涼薄無行,已躍然紙墨間。
所以說龔自珍勾搭遺妃顧太清這件事兒,他絕對能幹出來,而且還能幹的有聲有色有花樣的。
尤其兩個人是在文學上的互相欽佩,惺惺相惜的,而且寡婦你懂得,又是一個風流才子,這不出事兒都怪,不出事兒我都不相信!”
……
轉眼間1個小時過去了,沈妍完全沉浸在了李凡的單口相聲中,竟然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淩晨。
“好,就說到這兒吧,口幹舌燥的了。”
“哦,你等我一下啊!”
沈妍說完快步走進了街邊的超市,很快提著兩瓶礦泉水走了出來,將其中一瓶旋開,遞給了李凡道:“潤潤嗓子,繼續。”
“聽不膩啊?”
沈妍用力地點了點頭。
李凡問道:“那還想聽啥?”
沈妍想想:“那個……再聊聊後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