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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二天起來,男孩乖乖跑到阿姨們和管家伯伯的面前,向他們一一道歉認錯。
如男孩所料,大家果真都不忍心真的責怪他,而不過只多叮囑了幾句,擔心他的安全。
下午,男孩一如既往地主動到廚房,幫阿姨們做些廚餘工作。他拿了個小凳子在角落裡摘豆角,管家卻突然過來,輕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說:“少爺喝咖啡的時間就要到了,週週,你怎麼還沒有給他送上去?”
男孩抬頭盯著管家遞過來的白瓷壺,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不敢明說少爺大概是不會再讓他去送咖啡了。
少爺討厭他。男孩知道的。
管家見他沒動,便將壺輕輕放在廚房一旁的櫃臺,轉身走了,走之前還忍不住叮囑,說:“週週等你忙完了就趕緊先送過去,待會兒咖啡涼了,少爺等著喝呢。”
男孩趕忙甩甩手上的髒汙,立刻追出門去,管家卻急匆匆的,早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
究其原因,男孩其實並非不願意去給少爺送咖啡。在他心裡,其實是想要跟少爺多說幾句話,多看上幾眼的。哪怕只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少爺一句話都不說,只要能在他身邊多待一會兒就好。
可現在,男孩卻再不敢奢望什麼。
少爺那天冷冰冰的眼神,男孩看得明明白白。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勇氣再去試一試什麼,也沒有勇氣再被那樣的眼神刺痛心靈。
男孩於是糾結著糾結著,終於還是端著咖啡壺,鼓足勇氣地上了樓。
他走到少爺的房間門口,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他蹲下身,把放著壺和杯子的餐盤輕輕地放在門外,捲起右手“叩叩叩”地輕敲了三下門。
可還沒等房門被開啟,便又飛也是地逃下樓去。
少爺開啟輕掩著的房門,看見地上放著的咖啡壺和咖啡杯後,便明白了一切。
可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俯身將盤子端起,轉進了房間。
晚餐的時候,少爺一個人坐在孤零零的大餐桌邊,慢條斯理地切割著一塊烹飪得剛剛好的牛排。管家和一幹家僕們站在一旁,等候少爺的差遣。
少爺端起酒杯輕呡了一口,眼也不抬,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他吃了嗎?”
管家和家僕們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少爺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還沒呢。”管家忙道:“說是以後都要跟阿姨們一塊兒在廚房吃飯,要等少爺吃完了再吃。”
在這個家裡,男孩的身份其實很尷尬。老爺臨終前並沒有當著面交代過要留給他些什麼東西,他並非老爺的親眷,也不是這個家族的繼承人。可老爺在還在世的時候,他的身份卻真的像是這個家裡的小小少爺一樣,一直都是陪著老爺在這張主桌上用餐的。
少爺其實一直清楚地知道這些。
他用餐巾輕拭嘴角,又優雅地放回桌上,他站起身來,說:“你去叫他下來吃,在廚房裡成什麼樣子?”
片刻過後,餐桌側位上換成了男孩,他大口大口嚼著烤得焦香四溢的牛排,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地問管家:“少爺真是這麼說的?”
管家笑著:“千真萬確!”
男孩隱隱地縮回脖子,眼裡的光芒卻忽然黯淡了不少,他有些傷心地想到——少爺大約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吧?他一定更討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