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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裴青雀木然地站在原地,身後的龐然大物向下揮舞的動作像是被按了暫停一般,整個蟲身轟然倒地,揚起一地的碎石和粉塵。
與此同時,整個前廳裡的蟲族都如同裴青雀身後那隻一樣,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碩大的身體,整隻蟲子狠狠地砸在地上,三角臉上的圓眼睛裡滿是驚恐。
透過監控,前廳裡的人們看到三艘搭載了定向能武器的艦艇彷彿神兵天降,懸浮在別墅上空,一陣交鋒之後,在無數熒藍鐳射交織成的包圍網之外將防護屏障之外的蟲群迅速清剿,轉眼間便消滅了九成的成蟲。剩下幾只漏網之魚實在無力迴天,只能匆匆竄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早在從總控室離開之前,孟望川就已經迅速給手底下的研發室傳遞了訊息,讓他們將之前發明出來的專門對付蟲族的生物噴劑透過特定的安全通道從公司傳送到家裡來。只不過分子解構再重組需要花費一些時間,這才給了那些蟲族可乘之機,
生化武器能夠對敵人進行精準打擊,對人類無害,卻能讓蟲族在短時間內失去行動能力,從內部開始消融他們的肢體,暫時還不適合大範圍投放使用,但在別墅大廳這種密閉的空間卻能夠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效果。
剩下來的護衛隊隊員以及僱傭兵看著那些抽搐著的烏黑蟲肢還心有餘悸,為了防止反撲,拿出了鐳射劍和腐蝕劑,將不能動彈的成蟲逐一消滅。
從近乎於死局的境地之中逃出來,裴青雀雙腿一軟,跪坐在大廳的一角,那雙黑葡萄似的貓兒眼依然大睜著,直愣愣地看著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兩個人。
裴青雀神情恍惚,精緻白皙的小臉沒有半點血色,整個人就像是被身處的這個空間阻隔開來一樣,定定地望著對面,目光空虛,毫無焦點。
從指尖開始,寒意後知後覺地彌漫上來,裴青雀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就連他自己都不能分辨出來那到底是因為觸控到了死亡邊緣留下來的後怕,還是歷經種種、孟望川仍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另一個人的悲哀。
裴青雀試圖說服自己,面對險情,每一個人的生命都一樣平等,一樣重要。
當時孟先生站的地方距離顧丁慈更近,救人所需要的時間更短,成功的機率更大,所以他選擇去救顧丁慈才是最正確,也是最合理、收益最大的選擇。
顧先生對自己這麼好,裴青雀當然也希望他的性命無虞,被人護在身後,毫發無傷。
更何況孟望川肯定是在出現之前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確保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前提下上前抵擋蟲族的攻擊,只不過是為了加快救援的進度罷了。
絕對不是因為顧丁慈在孟望川的心裡更重要,即使過了這麼久,仍舊盤踞在男人的整個心髒之中,沒有分毫撼動。
絕對不是因為裴青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替身,是個隨時能夠拋棄的寵物,他的性命、安危不值一提。
絕對不是因為……
裴青雀想不下去了,跪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低下頭,看著自己發顫的雙手,眼眶幹澀,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流不下來。
什麼“他已經有apha了”,什麼“再給我一點時間”……通通都是謊話,用來欺騙孟望川自己,也用來欺騙裴青雀的一顆真心。
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往往是最真實,也是最難以偽裝的。
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裴青雀用力地攥緊了自己的衣角,低垂著頭,目光在地面的石磚上的花紋之間遊離。
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呢?
承認自己蠢笨,輕而易舉地相信孟望川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找的每一個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