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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只剩下了裴青雀和顧丁慈兩個人,相對著坐在前廳裡,面前茶杯的杯口上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裴青雀面對著顧丁慈那張和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精神恍惚之間,差點産生了一種照鏡子一樣的錯覺。
鳥崽兒像世界上所有被家長留下來獨自面對陌生客人的小孩子一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之中彌漫的那一股尷尬的氣氛彷彿下一秒就要化為實質。
只能靠著不停地咀嚼食物來緩解緊張,趁著吞嚥的間隙,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但是裴青雀仍舊朝著顧丁慈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學著孟望川接待客人時的樣子,小聲道:“這點心還挺好吃的,要不……您嘗一塊?”說完還硬著頭皮、幹巴巴地笑了好幾聲。
到底還是年長,比起渾身不自在的裴青雀,顧丁慈明顯放鬆很多,先是將柺杖輕輕地安放到了沙發的扶手旁邊,而後欣然接受了裴青雀的提議。他微微偏過頭,擺出一個有些許困擾的表情,柔聲道:“我的眼睛不好,看不到糕點在哪裡。”
還沒來得及回答,裴青雀就聽到對方接著悠悠道:“小雀,可不可以請你幫忙盛一塊給我呢?”
裴青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臉上還能出現那樣平和又淡然的表情,一時之間,目光停留在顧丁慈的臉上久久沒有移開。
從小家夥手裡接過了裝著甜點的白瓷碟子,顧丁慈輕聲細語地道了聲謝。
對方從態度到語氣都挑不出來半點錯,裴青雀渾身上下就快要滿溢位來的不自在終於消散了幾分,剋制住了想要逃回房間裡的慾望,順手給顧丁慈的杯子裡添了茶。
細嚼慢嚥的斯文吃相對於顧丁慈吃東西的速度沒有一點影響,他很快就優雅又迅速地解決掉了甜點,拿著手帕擦了擦嘴角。
“從我出現的時候開始,小雀的心跳就變得很快,”用著稀鬆平常語氣,顧丁慈繼續道: “是我讓你很不安嗎?”
被奇怪的提問弄得愣了一會兒,裴青雀詫異地開口:“您怎麼知道我的心跳很快?”
“啊,關於這個問題……”顧丁慈沒有計較小家夥答非所問,撩開一邊零碎地覆蓋在耳廓上的鬢發,從耳垂上取下來一個十分輕薄小巧的銀灰色金屬片,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朝著裴青雀的方向遞了過去:“這是一個輔助我的日常生活的小發明,在一定範圍內可以監控周圍生物的生命體徵以及非生命體的存在,並且及時做出整理反饋。”
“簡單地說,它可以保證我在行走時不會因為碰到障礙物而發生意外,同時能夠大致判斷出來交流物件的真實情緒。”
顧丁慈解釋得很耐心,絲毫沒有被冒犯的不悅或是不耐煩,語音語調輕柔平和,很容易就能將旁人帶入到他的講解之中去。自然而然地,便能夠給人一種舒適,值得信賴,甚至是想要親近的感覺。
裴青雀好不容易把沉浸在溫柔鄉裡的自己拍醒,小幅度地搖搖頭,伸出手指捏了一把自己的臉,這才平複了心情,有些羞赧地開口:“我只是……有點緊張。”
顧丁慈瞭然,大概是很少碰見年紀比自己小了這麼多的後輩,不自覺地就用上了平時哄霍舟潼時候的語氣:“可以理解,畢竟一個人在家裡面招待客人呢,小雀已經很了不起了。”
被對方那種明晃晃地哄小屁孩的語氣鬧了個大紅臉,裴青雀下意識地伸出手攬過一個抱枕,將半張臉埋在了裡面,只睜著一雙圓溜溜的貓兒眼,望向顧丁慈的方向不停地眨巴著。
不能被敵人的糖衣炮彈俘獲!
裴青雀搖搖頭,把心裡那些七七八八的小情緒晃出去,告誡自己對敵人的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清了清嗓子,語氣生硬:“其實也、也還好吧。”
”感受到了裴青雀地不自在,顧丁慈當他只是單純地慢熱,不習慣和陌生人相處,眨眨眼,朝著裴青雀露出一個淺笑,真心實意地感慨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
被那個笑容戳了一下心底似的,裴青雀把自己的視線撇到一旁的,含含糊糊地別扭道:“才沒有……”
顧丁慈從善如流地誇獎他:“好孩子。”
接著紅了一張臉的裴青雀就聽到那個脾氣溫和的男人對他說:“我想到花園裡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