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雀靜默地消化了一下溫景逸話裡的資訊量,半晌才攢夠了勇氣,小心翼翼地開口:“所以?”
“所以我這個星期還答應了小酒館的老闆,今天上午去幫他打下手!但是我被我爸看得死死的,根本出不去!”溫景逸的語速很快,氣都沒怎麼喘就接著說到:“咱麼混聯合區的,最講究的就是信用,我要是放了老闆鴿子,以後就再也沒人願意讓我打零工了……雀兒?裴裴?裴大哥!!您就看在我被親爹禁錮在這一方小天地裡讀書,如此可憐的份兒上,幫幫忙吧!事成之後,我請你吃飯呀?”
從小走街竄巷地皮讓溫景逸練成了一副溜得不行的嘴皮子,一番連珠炮下來念得裴青雀頭暈腦脹,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如果不幫溫景逸忙,那該是何等的罪大惡極,何等的對不起兄弟,何等的……
“好,我答應你了。”趁著沒有被溫景逸的魔音貫耳徹底洗腦,裴青雀連忙開口,打斷了對方的喋喋不休:“待會兒你把具體的時間地點還有注意事項發給我,我收拾收拾就去替你代班。”
聽到裴青雀這樣說,溫景逸興奮得像只撒歡的小狗,歡呼一聲。
只是還沒等他再說點什麼,裴青雀就聽到了一道隱隱約約的男聲,其中的憤怒就連隔著通訊器的裴青雀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溫景逸!老子喊你去讀書!讀書!又不聽話!我看你是皮癢……”
通訊到此戛然而止,被溫在野發現了的溫景逸的下場是何其慘烈暫且不提。裴青雀嘆息一聲,搖搖頭,放下通訊手環,在胸前劃了一個小小的十字,為自己的好朋友虔誠地祈禱。
再三確認了溫景逸發過來的地址,裴青雀站在小酒館的門口前,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心情十分複雜。
抬起頭,飽經風霜的霓虹燈箱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酒館的大門旁邊,上面半明不滅的閃爍著三個字——“小酒館”。
這酒館的名字還真是和他的裝修一樣質樸自然,毫不做作……在腦內瘋狂吐槽一輪之後,裴青雀鼓起勇氣,走上前去推開了那扇咖啡色的玻璃門,一個狠心便抬腳邁了進去。
別說是第九區裡的酒館,就連他還在中心區、住在孟家時,裴青雀都從來沒有踏入過類似的聲色場所一步。一是這些場所都有年齡限制,聯邦政府規定二十二歲之後才能被承認成年身份,允許進入能夠接觸酒精的場所,很明顯,他的年紀不達標。第二就是以孟望川的那種爛性格,能夠放他去那種妖魔鬼怪一鍋亂燉的地方才有鬼。
所以裴青雀活了二十年,對於酒館酒吧迪廳的全部印象都只來源於文學作品以及電影電視劇,從來沒有親自到達實地真正考察過。
原本以為酒館都應該是那種燈光絢麗音樂震耳,豔麗又糜爛的模樣,可等到裴青雀捂著耳朵,小心翼翼地往裡走了幾步之後才發現,這家小酒館和他的想象大相徑庭。
老闆是個燙著大波浪卷長發的女beta,半倚靠在老舊木頭做成的吧臺上,身上穿著一件做工普通的青綠色旗袍,酒紅色的發尾在露出一小片的白皙的胸脯上打著圈。
老闆娘夾著細長女士香煙的手指甲豔紅,梅子色的口紅被薄薄的白煙遮住一層,低沉舒緩的鋼琴曲在空氣中流淌,搭配著她本人的靡麗嗓音非常得當:“你就是景逸喊過來的代班?”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尾音像是帶著一隻小勾子,聽得裴青雀瞬間紅了一張小臉,捂在耳朵上的手也放了下來,磕磕巴巴道:“啊,對,我……我是。”
“真是個小可愛,”老闆娘輕笑一聲,沖著裴青雀勾了勾手指:“跟我過來吧。”
對方利落地轉過身,眼看著背影就要消失在吧臺後面,裴青雀也顧不得什麼害羞不害羞了,趕緊跟了上去,以免走丟。
到了後廚,裴青雀看著手裡老闆娘給他拿過來的圍裙還有廚師工作服,那副滿臉寫著“溫景逸居然在酒吧裡做廚師”的震驚表情看得老闆娘掩面輕笑。
“不然你以為呢?本來就是童工,景逸這麼個小朋友,我還能讓他做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不成?”老闆娘手裡的香煙早就在進入後廚之前就熄滅了,雙手在胸前抱臂,看向裴青雀的眼神裡帶著些揶揄:“你也是個小朋友,姐姐不為難你,今天就幫大廚打打下手吧,中午過了兩點就放你回家,好不好?”
裴青雀之前被孟望川保護得那麼好,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很快就被漂亮姐姐的溫柔攻陷了,點點頭,答應得很是爽快。
作者有話說
簽約啦!終於是個有身份的小作家了!id和微博同步了噢~
我的廢話比我想象中的多一點,下一章,下一章保證讓兩個人見面!二更12點前放出來!
有沒有小可愛想要給這個話很多的作者一點點海星呢~也再一次感謝大家的收藏玉佩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