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孟望川摘下緊貼在太陽xue上的聯結器,少見地蹙起了眉頭,將質詢的眼光投向站在一旁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明明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可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之中蘊含著巨大的壓迫力還是讓近十個研究人員生理性地瑟瑟發抖。
上一次孟望川的意識能夠在機甲上停留六個小時、一直支撐到將裴青雀平平安安地送到小洋樓裡,純粹是因為裝置失控,導致他的意識無法脫離。與此同時,連續六個小時的精神力劇烈消耗,差一點就在孟望川身上留下了不可複原的損傷。
身體報告傳回研究所的那一刻,每個人都被檢查結果嚇出了一身冷汗,假如孟家家主真的因為他們的研究成果而受到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那麼不僅這個在未來能夠影響一個時代的技術專案會被叫停,整個研究所的負責人及該專案的研究人員都會接受難以想象的恐怖處罰。
所以,即使以現在的科技發展水平,已經很少有産品需要藉助這些與人體直接接觸的裝置才能夠平穩工作,但是為了保證孟望川的安全,研究所還是在這一次意識投射的過程中用上了原始貼片,這至少能保證外界工作人員能在可控範圍內隨時切斷程序,保護投射者的精神力不受任何損傷。
這回孟望川被迫在非主動的情況下意識脫離,就是因為研究員在監控過程中發現他的精神波段出現了反常的波動,立刻啟用緊急預案直接斷開連線所導致的結果。
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小家夥身上面板溫熱細膩的觸感,孟望川在四周好幾束小心翼翼的眼神之中輕輕撚動了幾下手指,沉著一張臉命令道:“出去。”
好幾個apha研究員瞬間作鳥獸散,只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實驗室就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孟望川一個人。
他在裴青雀身邊停留的時間並不長,因此上一次意識投射結束後産生的後遺症並沒有複發。除了精神狀態仍舊不太樂觀,身體上並沒有再一次地受到傷害。
男人扯下身上其他部位的聯結器貼片,隨意地將它們放在了桌面上,操縱輪椅來到窗邊,目光似乎是想要透過星域遙遠的邊界,看到某個人一樣。
裴青雀一聲不吭地離家出走確實惹惱了他。在孟家一眾下人保鏢面前大發雷霆之後,管家才在私底下向他請罪,說那一天晚上還是讓裴小少爺看到了顧丁慈的模樣。
其實那樣見不得人的目的就這樣赤裸裸地被作為替身的裴青雀知曉,孟望川除了些許莫名的煩躁,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後悔”情緒。
——畢竟從一開始,兩個人的關系就始於小家夥和顧丁慈有九分相似的那張臉。
四年前,他作為知名企業家被邀請到布林萊鈴的某個大型會議上進行演講。臨上臺前,西裝胸前口袋裡裝著的一隻用於裝飾的鋼筆卻意外跌落,順著豔紅的地毯一路滾得越來越遠。
孟望川早在幾年前便已經折了兩條腿,無法站立更無法行走。而且他此時的身份也不至於為了一隻筆而狼狽追逐,就在男人皺眉轉身,打算直接離開後臺的時候,卻被一個清亮的少年嗓音叫住了——
那時的裴青雀還什麼都不知道,他被學生會裡認識的學姐喊來會場幫忙,誤打誤撞地來到後臺,遠遠地便看見了男人獨自一人駕駛輪椅的背影。
鋼筆跌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悶的響,迅速地滾離了男人的身邊。對方似乎很是無奈,殘酷客觀因素令他連撿起鋼筆的動作都不能實現,背影孤單零落,很是單薄。
同情心瞬間佔據了裴青雀那一顆熱血的少年心,他一邊大喊著“先生,請等一等!”,一邊一路小跑,追上了那一支已經滾到了牆角的青黑色鋼筆。將它拾起來後又仔細地拍了拍灰塵,這才轉過身,走到孟望川面前。
“給,您的筆。”
十六七歲的少年眼中閃著光,彎著眼角,笑嘻嘻的模樣,似乎全世界都如同他一般積極又美好,朝著孟望川眼前伸出去的手白淨細嫩,圓潤的指腹還帶著淡淡的粉,手心裡安安靜靜地躺著那支通體青綠,邊界還鑲嵌著金絲的鋼筆。
前方舞臺傳來一陣陣掌聲,似乎又有哪個企業家發表完了自己精彩絕倫的見解。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音響徹會議廳。可是透過幕布,那些嘈雜的、吵鬧的、無關而且無聊的,都成為了隱隱約約的不真實。
孟望川一瞬間恍若入夢。
令他魂牽夢縈的“顧丁慈”幾經周折,終於,又以另外的一種模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