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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加上附帶的花園,這棟二層樓房實際的佔地面積都並沒有想象中的大。開啟最外面圍著的鐵鑄大門,只需要幾步路就能走到修建在院落中心的獨棟小樓前。然而可能是因為太久無人居住,其中荒草瘋長,夜裡冷風吹過,黑色的樹影婆娑,於是路過時便總會給人一種詭異的不適感。
裴青雀雖然不至於矯情到幾步路都走不動,但是渾身上下被以前的優渥生活嬌慣出來的臭毛病也不少,既不喜歡黑夜,也十分厭惡自己身上的面板被那些野草樹葉刮蹭帶來的又癢又痛的觸感。
心安理得地縮在機器人先生的懷裡,裴青雀扒著對方的肩膀四處張望,偶爾鼻尖掠過草木被折斷時散發出來的清香,便由此安慰自己或許條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
處理那些惱人的雜草費了些許功夫,但不一會兒,男人便抱著裴青雀在正門之前站定了。男人冷眼看著旁邊那個胖子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大串不知道是哪扇門的鑰匙,在黑暗中摸索許久,才摸到了正確的那一根,對準鎖眼插了進去。
厚重的實木大門一經推開,悄無聲息地揚起一片粉塵,令毫無防備的裴青雀生理性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還在發癢的鼻子,小家夥終於放鬆了拽著男人西裝外套的雙手,腰部一個用力便從對方的懷抱裡掙脫開來,輕巧地落在了同樣積了一層厚灰的地面上。
整棟樓的裝修風格很是複古,同大門正對著的是三扇巨大的落地窗,暗紅色的絲絨窗簾材質十分厚時,被金色的蝴蝶結挽在兩邊,中間露出淡藍色的玻璃窗來。壁爐的正上方掛著一隻巨大的麋鹿腦袋,水晶吊燈在高空微微顫動。
——即使一切都蒙著一層塵土,仍舊無法掩蓋住當初設計這一切的那個人在其中傾注的用心與細致。
自動自覺地從男人手裡拿回了了自己的小皮箱,裴青雀全然不顧屋子裡還彌漫著的陳腐氣味,也不掩飾對其中裝飾的興趣,腳步輕快地走到了陳設在一旁、作展示主人家藏品的彩色玻璃櫥櫃之前,伸出手去拉開了櫥櫃的左半扇門。
“哇……”
聽到輕呼,男人一向平靜無波的眼神裡微不可察地改變了一絲顏色。跟著對方踩在地面上留下的一串清晰的腳印走上前去。
本以為櫥櫃裡放著的應該是古董或者寶石才對得起小家夥的贊嘆。但透過開啟的櫃門,映入眼簾的卻只是一些隨意堆疊在櫥櫃裡的瓷制餐具,大都是常見的碗碟酒杯,配色和花紋一樣清淡普通。
一隻大手從裴青雀的頭頂穿過去,伸向那堆陶瓷餐具,似乎想要把其中一個青綠色的飯碗拿起來端詳。卻沒想到在他指尖和薄薄的碗壁相碰的一瞬間,一道清脆的響聲劃破空氣,裂紋彎彎曲曲地爬上飯碗邊緣,下一秒,那個設計感十足的青瓷碗便碎成了一捧渣渣。
男人假裝沒看到鳥崽兒眼裡含著的淚包包,任憑裴青雀用控訴的眼神幽幽怨怨地盯著他的背影,一臉冷酷地離開了作案現場。
……
直到把小洋樓上上下下裡裡外外視察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重大的安全問題之後,裴青雀便一錘定音,幹脆利落地付了買房的錢。
交易成功,一切塵埃落定。
站在二樓延申出來的露臺上,裴青雀握著欄杆,稍稍踮起腳,痴痴地望著那個幫忙關上了小花園的大門、喜滋滋地漸行漸遠的背影。
對於裴青雀而言,從交易成功的那一刻起,嚴鑫鑫便再也不只是一個油膩的中年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