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在村民看來,燕清戈還是一個不正常的“男”人!
這一大把年紀了,和她同齡的人都有做爺爺的了,可她卻還是光棍一個,拒絕了一個又一個媒人,論得罪人,也算是真真的把全村有適齡女兒的人家得罪遍了,所以她自然是稻花村最不討喜的存在。
可燕清戈不這麼覺得,她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家,一個人喂兩張嘴還是很輕松的,有個擋風擋雨的家,小點還好打掃呢。
至於那些想嫁女給“他”的人啊,恐怕是沒開眼!
她燕清戈這樣的美貌值,至少也要找個仙女般的人兒做媳婦吧!
所以自然是不妥不妥的。
就這樣在別人眼中是大懶漢diao絲男的燕清戈,私下裡實際是把自己當小公主寵的。
然而,事實上燕清戈也認為自己是真窮的。
就像現在,在別人家至少能做到住人的屋中都有一盞的油燈,在燕清戈這裡卻僅有一盞!
把家中至寶——油燈放在桌上,順手似的倒了杯水放在小床邊的凳子上。
“別謝我,像我這麼好的人你也就只能遇到這麼一個了。”
說的好像除了她就沒有好人一般,自戀的語氣格外欠打。
但已經躺上床的男人卻認同般的點頭。
“是的呢,你在我心裡至高無上。”
——就像天上的星,地上的坑,懶得看,嫌棄踩。
然,聽不到後話的燕清戈卻很飄,果然人就是要被誇贊,做好事怎麼能不留名呢,只有像她這樣留了名下次才能更有動力繼續為他人服務啊。
心滿意足的揹著手摸黑離開了男人的臥室。
燕清戈的睡臥與男人的屋子隔了一個外屋,兩人的屋子都沒有屋門,門上方只吊著一塊舊到白日裡都看不出花樣的破布。
燕清戈的屋子同樣空空曠曠的,甚至比男人那邊的屋子還不如。
在此住了多年,燕清戈對自己屋子很是熟悉,繞過馬上要折腿的四角桌,極其準確的摸上了自己的木板床。
她的屋子啊,除了那張馬上就要送去燒柴的桌子,就僅有一張只能睡下一人的木板床,再加一個同樣當床頭桌用的凳子。
哦,凳子的腿造型很是獨特,腿型是驕傲的纏繞著的形狀,歪七扭八的,但奇跡的是哪怕殘疾著,卻也可以穩穩的站在地面。
而且這張凳子在燕家已經是古董級別的存在了,根據燕清戈的記憶,凳子它至少有二十歲了!賣出去都值點錢呢。
舒服的伸展著四肢躺在床上,連鞋都懶的脫下去了。
不得不說,就燕清戈這懶成這般的癖性,真要是和他人同住也沒人承認她是個女人!
沒有人管她,家裡又窮又破從不怕賊惦記,隔壁老男人雖然又殘又惡劣,但八成僅靠一張嘴就能把賊人忽悠成自己人,所以這個家最危險的還是她自己,所以啊,她這樣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呀。
燕清戈活的糙,所有衣服加起來不超十件,還都是穿起來舒服的,而被子更是基本少見的。
她總覺得自己貧困戶一個,平日裡地面上打滾的時候都有,累極了更是想躺就躺,那如果還鋪蓋被褥,她的活計裡還要加上一個洗這些玩意呢。
不值得!不值得!
山裡的夜晚很暗,習慣了早睡的人們已經熄了油燈,剩下還亮著的除了燕家的破窗上透出去的,就只剩下幾個夜下讀書的人家。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山林中漸漸靜下,後來只剩下燕家還有點餘光。
此時在距離深山之外的大路上,一輛車正極速朝這個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