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微微沒有說話,陸銘緩下語氣,又問了一遍,“你去哪裡了?”
這次不是質問,像是正常的詢問一般,阮微微一頓,抬眼看了他一下,陸銘似乎沒有發現手機被自己拿走了。
阮微微垂下眼,想了想說,“我有點餓,張媽還沒有來。”
陸銘眼中閃過瞭然,阮微微不會做飯,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若是張媽不在,阮微微都會撒嬌叫他去做。
陸銘莫名送了一口氣,笑了笑走到他身邊,伸手想去抱她,“現在知道餓了?”
阮微微條件反射地閃開,抗拒意味不言而喻。
陸銘眼神一暗,想到這幾天她經歷的事情,終於還是按捺下心裡的不滿,收回手說道,“我去給你做飯。”
他繞過她身邊走了幾步,還是沒有忍住,猛地一把拉住阮微微的手臂將人扯進懷裡緊緊抱住,報複似得咬了她的脖子一口,這才惡狠狠地在她耳邊道,“阮微微,你別想離開我。”
像是對她的警告,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阮微微麻木地站著,心裡五味雜陳,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捏緊了口袋裡的手機。
商夏周放下手機,一向溫和的臉上突然布滿殺機,身邊的秘書被他突然的狠厲嚇住,貓著腰這要溜出去,就被商夏周喝住,“立刻幫我訂一張去c市的機票,還有,查一下c市的陸氏集團,看看他們進來有沒有什麼動靜。”
商夏周第二天早上九點就到達c市,來不及稍作休息,便吩咐身邊的助理調查陸家的情況。同時,遠在y國的秘書打來電話,彙報調查的結果。
“總裁,我已經調查好了,陸氏集團是最近半年剛剛發展起來的一家公司,勢頭極猛,特別是最近半年,由於跟阮氏集團強強聯合,現在已經成為c市首屈一指的企業。另外,最近c市的商界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阮氏集團的當家人被查出偷稅漏稅的嫌疑,阮氏集團面臨危機,陸氏非但沒有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搭救一把,甚至推波助瀾,徹底將阮氏集團送向毀滅,這幾天陸氏的總裁已經在準備收購阮氏集團了,不過阮氏集團以前說到底是個大企業,裡頭盤根錯節,關系及其複雜,想要收購並不是那麼容易,不過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可能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商夏周耐心地聽秘書說完,沉吟片刻後,道,“阻止陸氏集團目前的行動,無論如何,盡力拖住他們。”
掛了電話,商夏周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眯著眼睛看外面熟悉的景物,眼中晦暗不明,看不出丁點情緒。
下午,助理把查到的一疊資料放到商夏周面前,商夏周不疾不徐地翻開來,面上一直無波無瀾,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助理卻縮了縮脖子,明顯感覺到自家總裁身上的氣場變了。
陸家的當家人是陸銘,就是陸氏集團目前的總裁,半年前和阮氏集團唯一的千金結婚,從此扶搖直上,目前住在城區中心的一處私人住宅裡,家裡除了他們夫妻二人,還有一個叫張媽的廚娘和兩個年輕的傭人。
商夏周盯著其中一個女孩看了許久,拿起手機對著資料上的電話打了過去。
阮微微在家裡等了幾天,心裡越來越著急,陸銘從那天晚上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去過,她也找不到機會再跟商夏周聯系,不知道他現在準備的怎麼樣了?
她一直吃不下飯,整個人已經變成皮包骨,陸銘越來越暴怒,每次她一吐,他就掐著她的下巴往她嘴裡灌東西,阮微微吐得愈發厲害,一屋子的傭人看著他們相互折磨,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只有張媽偶爾勸兩句,陸銘便會暴躁地摔掉手裡的碗筷。
幾天之後,陸銘突然忙起來,不停有電話打進來,他看著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幽深,有一次阮微微不小心聽到他打電話,似乎是收購公司遇到了麻煩,阮微微想到他媽媽說過阮氏集團會被陸銘納為己有,心髒像是被掏空一樣,逃跑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了。
自從知道陸銘在收購阮氏集團之後,阮微微便有意無意地注意他的動向,陸銘遇到的麻煩你似乎越來越大,出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這天,陸銘有一次出門,阮微微迷迷糊糊地睡著,突然感到房門被推開,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年輕的傭人悄悄走了進來。
阮微微一愣,正要問話,那女孩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她鎖了門走進來,往阮微微懷裡塞了一張機票,同時掏出手機遞給阮微微。
手機介面顯示通話中,阮微微猶豫著拿到耳邊,商夏周的聲音傳過來,“微微,我已經把陸銘支開,陸家的人我也安排好了,你現在立刻出來,我帶你去看看伯父伯母,然後立刻動車去y國。”
啪——
玻璃瓶碎了一地,桌椅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客廳裡一片狼藉,陸銘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手上還拎著一瓶啤酒。
他提起酒瓶灌了一口,迷迷糊糊道,“阮微微,你憑什麼走,你欠我的,你欠我的還沒還清,你憑什麼走……”
沒有人回答他,連傭人都被他全部遣散了,偌大的別墅裡如今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臥室的房門被他一腳踹開,床頭上還掛著他們的結婚照,阮微微倚在他懷裡,笑的像是吃了蜜一樣。
眼前忽然變得模糊,陸銘伸手抹了一把,只覺得一手的潮意,他愣愣地看著手上的淚水許久,突然自嘲一笑,“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
照片上的人還是笑盈盈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陸銘又仰頭灌了一大口酒,突然抬起頭直視著照片裡阮微微的眼睛,惡狠狠道,“阮微微,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他猛地一頭紮下去,深吸了一口氣,鼻尖似乎還能聞到阮微微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