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伸手撫上陸銘的胸膛,一寸寸地緩緩移動,“陸銘現在是我的了,他從來就沒來愛過你,你不過是他複仇的一枚棋子而已罷了……”
“你閉嘴!”阮微微猛地大喝一聲,她死死地盯著陸銘的臉,雙眼猩紅,“她說的都是真的?”
阮微微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間平靜下來,聲音輕的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陸銘,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銘眼底閃過一抹怨恨,雖然很快就恢複如初,但卻沒有逃脫過阮微微的眼睛。
阮微微心裡一涼,就聽秋瀾尖利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當年你爸害死了陸銘的父母,幸虧陸銘他命大,逃過一劫,現在才能以牙還牙,讓你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秋瀾說到這裡突然停住,抬起頭去看陸銘的反應,陸銘仍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眼中卻壓抑著狂風驟雨。
秋瀾的話彷彿又讓他回到了當年那個時候,他父母天天被人追著討債,日日夜夜都活在驚恐之中,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如驚弓之鳥一樣,直到神經繃到極致,開車躲債時發生意外……
想到這裡,陸銘的臉色驀地慘白,他抬起頭,迎視阮微微的目光,眼中寒冷如冰,卻又帶著一絲扭曲的快感。
阮微微頭皮一麻,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秋瀾見狀更加得意,她冷笑一聲,話鋒一轉,道,“你以為陸銘是真心愛你嗎?哈哈哈哈,我天真的大小姐,你自己捫心自問,你有什麼值得他喜歡你的地方?連頓像樣的飯都燒不好,更別提其他的了。”
她說著身後朝身後指了一下,阮微微跟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飯廳的垃圾桶內,裝著她昨日做的東西,空盤子七零八落地堆在飯桌上,垃圾桶裡散發出陣陣惡臭。
阮微微捂住胸口,忍住幾乎抑制不住的嘔吐感。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做飯,卻被人像垃圾一樣直接倒掉。她微微彎下腰,只有這樣胸口的疼痛才不能那麼明顯。
原來,被人糟踐是這種感覺。
“陸銘之所以會跟你在一起,不過是想要利用你接近你父親,這樣他才有機會進入阮氏集團,才能夠把當年你父親加諸在陸家的一切,全部奉還。”
秋瀾的聲音越來越尖,彷彿利刃一樣,切割阮微微的五髒六腑。
阮微微深吸一口氣,胸口已經痛到麻木,她甚至可以毫不在意地扯出一抹笑,盡管笑得很難看,“陸銘,”阮微微一字一頓,“她說的都是真的?”
一向生動的眼中古井無波。
陸銘從未在她臉上見到過這種表情,他甚至不會形容她現在的樣子,明明嘴角是勾著的,眼睛裡的絕望卻鋪天蓋地。
就像當年的他一樣。
心髒猛地刺痛了一下,陸銘卻像沒有知覺一樣,直勾勾地看著阮微微的眼睛,冷道,“是!”
轟!
阮微微的腦子毫無預兆地炸開,過往的一切如白駒過隙一樣在她腦海中一一閃現,被綁架時像英雄一樣將她救下,一次次不經意地偶遇,像蜜糖一樣甜的冒泡的愛戀,託付終身的婚禮……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為了報複阮家的手段。
阮微微抬手抱住腦袋,她爸爸蓋著白布被推進太平間,她媽媽在她面前從樓這一切都是他設下的圈套……
“啊——”
阮微微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如幼獸的哀鳴。
陸銘心底一顫,條件反射地想去抱她,阮微微卻在前一秒抬起頭,眼睛充血,狀若顛狂。
“我跟你們拼了……我跟你們拼了……”她低吼著朝陸銘撲過去。
手還沒碰上陸銘,秋瀾突然坐起來,猝不及防的推了她一把,阮微微踉蹌幾下,臉上愈加兇狠,揮著手正要再撲上去,秋瀾已經站起來,拉住她的手臂狠狠一甩,阮微微竟直接被她甩了出去。
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