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山雙目睜得滾圓。
“從前師從謝太傅,如今又在嶽師父門下。”李慈煊舉杯,石雲趕緊也舉起酒杯,霍雲山暈暈乎乎被陸謙撞了下,也端起杯子。李、石二人一飲而盡,霍雲山沾了沾嘴唇,就放下杯子。
李慈煊瞧見,看著霍雲山。
霍雲山說:“我喝不了酒,喝了耍酒瘋。”
李慈煊臉色微變。
石雲、陸謙趕緊上前,亂紛紛說:“沒事,盡管瘋。如今隨你怎麼瘋,都有太子殿下給你善後。”
霍雲山就著陸謙的手把一杯雄黃酒灌下。
沒多久,三個男人正說得興起,忽然霍雲山一掌拍在桌上,眾人驚得停了言語都去看她。霍雲山對李慈煊說:“倒酒!”口氣直沖雲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快呀!”霍雲山竟然繞到李慈煊身邊,直接上手,拍了李慈煊一掌,李慈煊手裡端的酒撒了大半。
柔奴上前來給李慈煊擦幹淨,忙說:“姐姐沾了酒就鬧,殿下勿怪。”她還要給霍雲山倒酒,被霍雲山推開,指著李慈煊說:“要這個俊哥兒倒。”
眾人聞言噴笑。李慈煊無奈道:“好好好,給你倒酒。”說罷真的給霍雲山倒了一杯酒。霍雲山得了這杯酒,卻不喝了,又乖乖坐回座上,呆坐著發愣,直勾勾瞪著圓桌對面的李慈煊。李慈煊被她看得發毛,坐在霍雲山身邊的石雲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被霍雲山拍掉。
霍雲山端起酒,搖搖晃晃走到李慈煊身邊,又一掌拍在李慈煊肩上,自己險些栽倒,等穩住了說:“你敢不敢跟我碰一杯?敢不敢!”
李慈煊說:“別喝了,你都醉了。”
霍雲山卻把手臂套在李慈煊脖子上,說:“你不喝,我就不走,不走,拉著你不走了!”拉的李慈煊左搖右擺,李慈煊只得說:“好好,我喝我喝,你走開,走開。”
眾人忙上手,拉開霍雲山,卻見霍雲山跟褲腰帶似的直接委頓,被陸謙架住才沒癱在地上。原來霍雲山已經醉了。眾人面面相覷,又是忍不住樂了。
這場酒宴,李慈煊興致大好,同門相聚、好友在座,還有柔奴唱曲助興,好不熱鬧,一直鬧到當晚三更,才盡興散去,李慈煊早前就喝了些,這時候已經喝得滿面紅光,腳下發軟,倒在車上醉死過去。
第二日在寢宮中醒來,頭痛欲裂,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還發暈。
柔奴已經上來伺候。
李慈煊恍然記起昨夜醉的不止他,便問:“你姐姐呢?昨兒好似醉了。”
柔奴聞言稍愣了一下,說:“姐姐一早就走了。”
“走了?”
“姐姐說,殿下昨日讓她走了。便一早就出城了。”柔奴說得提心吊膽,留意李慈煊的神色。
李慈煊聞言愣了半晌,等想起昨夜霍雲山鬧他的事情,頓時氣得把手上的帕子狠狠摔到地上,往後又倒進床裡,咬牙切齒地說:“好你個謝玉山!給孤等著!”
第 42 章
霍雲山沒等多久,被扔回到李慈煊面前。
李慈煊把筆遞給石雲,要笑不笑地對霍雲山說:“你倒是厲害,心眼兒用到孤身上了。”柔奴替他把挽上去的袖子拉下來。
霍雲山一聽他說這個“孤”就膩味,反正李慈煊不會拿她怎麼樣,她也不準備在李慈煊身上求個什麼,於是翻了個白眼。
李慈煊一看,登時火大,說道:“你這是背叛我!”
“我又不是你屬下,依附都沒有,哪有背叛?”霍雲山不鹹不淡地說。
“你不依附我?哈!”李慈煊氣笑了,說:“你是太子太傅謝廣言的長女,是嶽廣微的徒弟、我的師妹,還有,妹妹身在東宮,保衛京師一戰你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只要是長眼睛的,誰不知道你是太子黨,你生來腦門上就刻著“太子黨”三個字,你生來就是我的人!”
“我不記得我是謝玉山,我是霍雲山。而且我來京師是被你抓來治病的。”霍雲山說:“我可從來沒說過要跟著你,也沒覺著是誰的一黨。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你好像還欠我一個人情。而且你是不是還該叫我聲姐?”
李慈煊指著霍雲山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最終擠出七個字:“蠢,太蠢,愚不可及!”
“我是個又蠢又愚的平頭老百姓,目光短淺,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