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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發作前,用藥石將蟲逼出,趁蟲躁動躥走時再以銀針取出。取出蟲後用湯藥、針灸將體內殘毒從五髒往外逼到肌膚,再藥湯浸泡,使毒液排出體外。最後調理身體。就這麼個情形,福王竟然還能問出幾個切中要害的問題,看得出他在努力集中注意力,然後點了頭,才昏睡過去。
獲得王爺點頭,鐵七爺協助霍雲山開始施針。
這番忙完也不過一個時辰,福王這樣她也不好走,只得想些不礙的法子緩解福王的痛苦。讓鐵七爺燒了濃濃的一鍋艾葉水,讓福王浸在裡頭。
霍雲山插著袖子,立在床頭看鐵七爺忙裡忙外,這才發現從方才進來就未曾見到一個人。原來病發時只有鐵七爺在。
房裡空氣汙濁,霍雲山踱到臨窗的位子,推開窗戶,能看見窗外有兩棵丁香,正開著紫白的花。
李慈晏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怒斥一聲:“關上!”他實在虛弱,話音綿軟。
霍雲山回頭看見李慈晏目光虛散,面有浮汗,反而讓這張英俊年輕的臉顯出一種細膩溫柔的幻覺。
“霍大夫。”鐵七爺像貓一樣靠近霍雲山,說:“殿下已經睡了,勞煩您在這兒照看片刻,我去換件衣裳就回來。”霍雲山早看見鐵七爺累得滿身濕透,把椅子搬到床前,讓鐵七爺速去,“你回去歇著,我白日睡夠了,你晚些再來。”
霍雲山一人在屋中幹坐了會兒,覺得時間實在難捱。便盤起腿在椅子上打坐。春夜風涼,霍雲山坐了會兒有些冷,就起身把李慈晏床上的一張薄被披在身上。
剛裹好自己,就聽李慈晏夢中囈語,似乎是個“痛”字。忙丟下被子,湊近問:“哪裡痛?”問了兩遍,李慈晏只模模糊糊回答:“疼。”無奈霍雲山只得把他側抬起來,一點一點按著問,李慈晏到底是男子,重量不輕,霍雲山一手撐著一手摸索,累得滿頭大汗才弄明白他是腰痛。大約是臥床時間太久,按摩了好一會兒,李慈晏才慢慢平靜。霍雲山就把她身上的被子摺好墊在他的腰下。再坐下發現後背的衣服已經汗濕,貼在背上怪難受的。她去廂房換了中衣,再回來看李慈晏睡得很香甜,就靠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李慈晏清醒過來看床頭有人,以為是鐵七爺,就哼唧了兩聲,鐵七爺是機警之人,以往這是兩人不言自明的暗語。李慈晏哼唧了兩回,這才定睛看清是霍雲山。霍雲山本來就睡得難受,聽到響動也醒了。
李慈晏趕緊閉上眼。
霍雲山湊上來看了看他,陰影正好在他臉上。他的雙腿被抬起,腿上有種溫軟的觸感,他瞬間明白過來是霍雲山單用手抬不起他的腿,只好俯身來抱。腰下有東西被抽走,應該是被子之類,因為抽走的時候有個角被他壓在了腿上,抽的時候費了些力氣。
過了會兒,李慈晏眯開眼,床前的椅子也搬走了,人也走了。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挪動了下身體,感覺剛才有東西墊在腰下躺著似乎舒服些。李慈晏這時候精神反而好了,再也睡不著,躺著張開眼望著帳頂。他發現霍雲山跟以往他身邊的人都不一樣,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圍在他身邊的人對他哪怕只有一分好嘴上也要說成十二分,深怕他不知道。而霍雲山在他睡著的時候守著,他看不見,在他睡醒前把一點蛛絲馬跡清理幹淨,好像深怕他知道。如果不是他這時候醒來,哪裡會知道她費的心思和辛苦?
轉而又想到自己的病。李慈晏從病起,換了不知多少大夫,身體反而每況愈下,自己心裡頭漸漸涼了,不時就升起自暴自棄的念頭。如今換了霍雲山,雖然口上不說,也僅僅治了兩次,但他能感受到身體在下坡路上定住了。心裡想著,總算剎住這病,往好了調理,精力充沛人也活得有勁頭些,若是再神一點兒,自己再能站起來,那就是重獲新生了。李慈晏存著這份念頭,卻不敢讓自己希望太大,怕失望太大,時刻提醒自己莫要存著全好的念頭,知足便好。於是對霍雲山也是隱隱存了期望,又存著戒心。霍雲山先前開的方子,他最終還是吃了,似乎有些效用,但又不能完全放心,一直這樣矛盾地對抗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