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的解讀?”夏江再度拿起了筆。
裴謙點點頭:“沒錯,完全是過度解讀了。”
“備受讚譽的劇情不是我做的,是我隨便從學校裡找來一些文學系的畢業生亂寫的。”
“遊戲的難度這麼高,也並不是為了增加代入感。”
“我只是想做一款虐待玩家的遊戲而已,看到玩家們受苦,我就會特別高興,這完全是我的一種惡趣味。”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裴謙說得非常認真。
夏江也非常認真地點頭:“明白,明白。”
裴謙:“……”
夏江拿著筆,想要速記一些內容,但又覺得不甚準確,追問道:“那‘普渡’是怎麼回事?”
裴謙如實回答:“是我給自己留下的作弊武器,只是不小心被玩家們發現了。”
夏江點點頭:“所以,您自己也玩了這款遊戲。”
裴謙沉默了。
這怎麼說?
我沒玩?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也不至於撒謊吧?再說了,這話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啊。
我玩了?
好像也不太合適,我剛才才說了這遊戲單純是為了虐玩家,結果我自己也玩,那是不是會被理解成我也是受虐狂?
所以,裴謙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夏江一副“我非常明白”的表情,又在速記本上奮筆疾書。
“裴總的風趣幽默也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也許這種成功而內心強大的人,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幽默感,讓人原本質樸平淡的採訪也變得妙趣橫生。”
“裴總非常乾脆地承認了《回頭是岸》就是一款以虐玩家為樂的遊戲。”
“但,未虐人,先虐己。眾多玩家在遊戲中受苦的時候不會想到,他們受到的痛苦,這款遊戲的製作人早就已經感同身受。”
“‘普渡’說是為自己,何嘗不是為眾生?”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如果不是有這種捨生飼虎、割肉飼鷹的大慈悲,又如何能夠做出《回頭是岸》這種遊戲呢?”
已經說得相當明顯的裴謙,看著一臉正經、奮筆疾書的夏江,內心感覺到一陣絕望。
沒用,說不聽啊!
完全是雞同鴨講,倆人的思維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裴謙已經完全不知下一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夏江已經完成了記錄,準備進行下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