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男尊女卑的思想在人們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男子大多不會把自己的野心與抱負說給妻子聽。
就如同蔡士常這樣,他覺得任何事情都是自己說了算,不需要妻子知道和干預。不管事情的孰是孰非,自己說的就是對的,在任何時候,他都不願在妻子面前低下高昂的頭,哪怕他犯了錯,他也曉得給自己找藉口。
在對待妻子的時候,基本上沒有感情和心靈的溝通,他想要一切隨他所願,可偏偏他的妻子不是那種懦弱的小女子,是有主見的。
她不知道蔡士常私底下和什麼人相見,更不知道蔡士常有沒有與晉陽王商量謀逆之事。
既然她被矇在鼓裡,那就給她提個醒,看她會怎麼做了。
“我給她的那番勸告是發自內心的,她或許能夠感悟到我的好意吧。”顧珏清說道,“離開蔡士常,對她無害處的,她若實在捨不得,那我也沒轍,反正我是勸說過了,也算是仁至義盡。”
“嗯。”衛長琴看了一眼天色,“今日天氣真不錯。”
“是挺不錯的,怎麼了?”
“很適合泡澡。”衛長琴在她耳畔低聲說道,“夜裡,我們一同泡個澡罷。”
顧珏清:“……”
……
是夜。
顧府的溫泉室內,水霧繚繞,溫泉湖上冒著白色的氣泡,純白的水汽裊裊上升飛散開來。
空氣之中一片靜謐。
兩道人影半浮在湖面上,溫熱的湖水在二人身周微微盪開。
顧珏清望著身側的衛長琴,被水浸溼的烏髮垂洩在背後,瘦削的肩頭露在水面,白皙而光滑。從這個角度看,長琴的側顏弧度頗為賞心悅目,濃密的長睫捲翹若羽扇一般,可真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
“小清又在偷偷對著我發花痴了?”衛長琴並沒有轉過頭,餘光卻能接收到顧珏清投遞過來的視線。
顧珏清聞言,抽了一下唇角,“你學我們家鄉的詞彙學得還挺溜的啊?”
“那是自然的。”衛長琴道,“只要是我不曾聽過的詞彙,都會從你那裡瞭解,並且記下。”
對於顧珏清嘴裡蹦出來的某些陌生詞彙,他秉持著不恥下問的心態,從她那裡去了解並且記住,以便於將來和她交流毫無鴻溝,並且能夠活學活用。
“你這種樂於求學的心思還是不錯的,但有些詞彙也不能亂用。”顧珏清撇了撇嘴,“我怎麼就花痴了我?”
“花痴的意思,不就是形容女子對俊美男子的容顏極度熱愛,如痴如醉麼?”衛長琴道,“你方才看著我的時候,似乎挺沉醉的。”
“你都沒轉過頭來,你都能看見我眼裡的沉醉?可拉倒吧。”顧珏清白了他一眼,“我再教你一個新的詞彙,叫做自戀。意思是,形容自我陶醉的行為或習慣。”
“究竟是我自戀還是你花痴?”衛長琴挑了一下眉頭,“難道你不喜歡我的皮囊?”
“欣賞不等於花痴。我那是欣賞。”
“那我也得說一句了,自信不等於自戀。我那是自信,並非自戀。”
“行行行,你有自信的資本。”顧珏清不與他爭了,順著他的意思道,“我的確沉迷你,並且想吃你豆腐,這個回答你滿意否?”
“既然小清這麼說了,我成全你。”衛長琴閉上了眼,“給你吃豆腐。”
“好,我這就來吃了。”顧珏清唇角輕揚,用雙手掬起了水,朝著衛長琴那張俊美的臉龐潑了上去!
有時候,她也會想要惡作劇。
“你竟然如此對待我。”衛長琴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花,也掬起一捧水,朝著顧珏清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