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真的……能不能別把他自己形容得跟個小媳婦似的,彷彿良家婦女被惡霸辣手摧花,飽受天大的委屈一般。
“長琴,我……”
“如果你是想為你自己狡辯的話,免開尊口。”對面又是傳來一聲冷笑,“我再也不想跟你一起喝酒了。”
“別啊。”顧珏清撇了撇嘴,“我不就是跟你耍流氓了嗎?你跟我之間是什麼關係?何必太介意這個,我佔你便宜,你佔回來不就行了嗎?我逼你侍寢,你……服從我不好嗎?我們彼此愛慕,誰也不虧。”
“本來我是想妥協你的,可你為何要睡著?”衛長琴揚起了手,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聲音不大也不小,“把人欺負完了就睡覺,你覺得很有成就感嗎?耍流氓就罷了,既然已經開了個頭,為何不乾脆耍到底?喜歡撩撥人,卻做不到有始有終,實在喪心病狂。”
顧珏清瑟縮了一下脖子。
長琴從來不罵她的,這一次大概是真的把他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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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她把他給欺負完了卻不負責,這話倒也沒說錯。
她隱約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情形,她睡過去了之後,長琴必然是又怨憤又無奈,不忍心把她吵醒,那就只好憋著火氣,等今早發。
她自知理虧,是不會為自己強行狡辯的。
“你以後再想喝酒,一個人喝去。”衛長琴涼颼颼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你放過我罷,我不想與你把酒言歡,若哪天你又喝多了耍酒瘋,硬要拉著我給你侍寢,我就一個手刀把你打暈,也就清淨了。”
顧珏清乾笑一聲,正準備說話,忽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便先噤了聲。
想也知道,是僕人們把早點送過來了。
下一刻,丫鬟們端著托盤魚貫而入,把一盤盤精緻的早點擺上了桌。
早點是薏仁甜湯、灌湯小籠包、豆沙餡小饅頭以及花捲。
婢女們退下之後,顧珏清才開口,“先吃早飯吧,吃完再說。”
她想要打破此刻的僵硬氣氛,便十分狗腿地給衛長琴盛了一碗薏仁甜湯到他的面前,再給他夾了個小籠包,“長琴啊,再生氣也不能不吃早點的,趁熱吃吧,我就不餵你了,雖然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人,但我怕偶爾會有人路過門外,要是看見咱倆太親近……不太好,咱們要謹防斷袖流言,你就多多擔待吧。”
衛長琴並不動筷子,只是筆直地坐著,一言不發。
“長琴,別這樣。”顧珏清嘆了一口氣,“你從前可不會不理我的,你以前很遷就我的。”
“聽你這話的意思,反倒是我的錯了?”衛長琴斜睨了她一眼,“你覺得你自己有底氣來控訴我的冷漠嗎?”
“……沒有。”
“那你還埋怨什麼?要是每次發生這種事情我都得遷就你,可能我年紀輕輕就得成廢人了。”衛長琴的語氣不見半絲好轉,夾雜著警告意味,“我也是個肉體凡胎,可不是神明轉世,我這副身子恐怕經不起你這樣糟蹋,若是被你給欺負出了毛病,你得負全責。”
“你看你這話說的,怎麼就成了糟蹋了。”顧珏清有些哭笑不得,“我也不是有意的。”
“你當然不是有意的,但並不是所有錯誤都能拿這個說法來當理由。”衛長琴站起了身,“你慢慢吃,我回房去了。”
“誒,你別走。”顧珏清連忙叫住了他,“你還沒吃早點呢!你回來把早點吃了再走。”
“沒胃口。”衛長琴扔下這麼幾個字,便揚長而去。
留下顧珏清在身後,愁腸百結。
顧珏清嘆了一口氣,灌下了一大口薏仁甜湯。
真他大爺的太后悔了……
其實長琴說得也沒錯,像昨夜那樣的事情要是再多發生幾次,身子大概真的會被折騰壞。
她以後得謹記一個道理,要麼就別撩撥人,要麼就撩撥完了負責人,中途睡著,實在太不地道。
長琴說她酒品有問題,再也不跟她喝酒了,這可如何是好?
她那酒窖裡還放了不少美酒呢,她又不能私底下找其他男子陪她喝,她的本意,就是要與他共享的,卻沒想到,那麼好的美酒沒有給他留下絲毫愉快的回憶,反而留下了陰影。
她還是儘量別喝醉了,省得又犯錯誤。
望著桌上那些精緻的早點,顧珏清隨意吃了幾口,覺得差不多能填飽肚子了,便把每一樣早點各自抓了兩個放在同一個碟子裡,再端起薏仁甜湯,去往衛長琴所在的房屋。
另一邊,衛長琴坐在自己的臥室裡沏茶。
他猜測,顧珏清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哄他吃早點了。
此時此刻,她心中的愧疚應該有不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