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珏清笑了笑,並不作答。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是不是?”蝶王輕哼了一聲,“我說我這輩子不可能娶兩個媳婦,有什麼不對的嗎?”
“沒有。”顧珏清道,“我不出聲,就是代表我相信了,我若不相信,就會直接反駁。”
她心裡明白,蝶王從小到大心裡都有一個陰影。
那就是他那素未謀面、在他看來十分神秘的混蛋父親。
他的母親從來不願意提起他的身世,對於他的母親來說,那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根本就不值得去回憶,若告訴蝶王,蝶王一定會帶著仇恨過日子,再加上沒權沒勢的,還談什麼復仇呢?
空有一身武藝,有個小金庫,想要和一個帝王作對,如同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她突然有些理解蝶王母親的慈母之心。
不是不恨,而是沒有資本去報仇。
寧可讓蝶王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能讓他去以身犯險。
而在蝶王的心裡,他父親就是一個始亂終棄不負責任的人,他深以為恥,他體驗了這麼多年沒有父愛的日子,這對於他的未來勢必會有影響。
將來的他會是一個好丈夫以及好父親。
“你相信我是個專一的人就行了。”對面的蝶王噙著笑意,說道,“要是衛長琴那個傢伙以後對你不好,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不會介意你曾經眼光差的,當然了,如果他對你十分好令你感到滿意,你就當我這話沒說過。”
顧珏清聽著他這話,有些哭笑不得。
他這是主動提議要當備胎?
他現在似乎比之前想開了很多,不再因為她和衛長琴的事情反覆糾結了,雖然他依舊不願意與長琴和好,卻也沒有對之貶低。
他剛才說的話,是建立在長琴辜負她的前提下,充分發揮了一個作為備胎應有的素質。
然而她不需要備胎。
“我就當做剛才什麼都沒聽見。”顧珏清悠然道,“你這傢伙,快人快語的,有時候還讓我覺得有些口沒遮攔,就像個沒成年的小孩似的,這以後你一定要多多注意你的言辭,在我面前說錯話不要緊,作為朋友我不會笑話你,可你要是在公眾場合之下,你得把握說話的分寸,別讓人笑你。”
他娘走得早,他又沒爹教,所以他是從一個不良少年成長為不良青年,都二十七的人了,還特別不成熟。
看在他童年難過的份上,她就秉持著耐心,多提點提點他。
“別拿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就跟我娘似的。”蝶王翻了她一個白眼。
表面上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他心裡記下了。
他有時候說話真的會惹人發笑麼?
這以後……或許真的應該注意一下了。
“關於太師那兩位夫人的詳細資料,還是得拜託你了。”顧珏清朝他說道,“但是你千萬要記住了,不要擅自行動,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打聽情報,我自己再想法子把那隻小鳥弄過來,爭取做到不吃一點兒虧,你可千萬別多管閒事幫我偷鳥啊。”
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她已經挺了解蝶王的性格了。
這傢伙,對於他看不順眼的人,他十分冷漠又毒舌,把人一個勁兒的貶低,可是對於他喜歡的人,他特別殷勤又熱心,對方想要什麼,他就會花心思去達成對方的願望。
他有時候又有些自信過頭了,不跟任何人商量就去闖太師府盜竊藍羽雀這種事,他可能真幹得出來。
“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多管閒事?”蝶王撇了撇嘴,“幫你的忙也不算是多管閒事。”
“我想要那隻鳥,也不是特別十萬火急的事情,不急著這一兩天,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在你行動之前一定得跟我商量,其實你幫我打聽這些情報,已經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了,我若得到那隻藍羽雀,就有你一半的功勞,所以在我想到辦法之前,請你安分一點,別讓我大動肝火就行。”
“放心,我不會擅自行動的。”蝶王轉過了身,“我要學著做一個沉穩的人,我去找那幾個包打聽了,對了,之前的酸菜魚特別好吃,下次我來的時候再煮吧。”
在說話的期間,他已經走開了。
顧珏清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好笑。
學著做一個沉穩的人?
難得他有這樣的覺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