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好奇地回過了頭,而這麼一回頭,就讓他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黑壓壓的一群蝴蝶從夜空中掠過,隊伍格外整齊,很快就圍在了刺客們的周身。
那畫面真是稀奇又詭異。
錢司辰的步伐停了下來。
屋頂上那幾個人試圖驅趕蝴蝶,卻只是徒勞無功。
“蝶王,我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讓蝴蝶攻擊我們?”
“難道你是要護著顧相嗎?既然你出馬了,我們不跟你爭,你放我們離去吧。”
“大家都是刺客,相互得有個體諒吧?你不分青紅皂白就使喚蝶群攻擊我們,在道義上也說不過去。”
“道義?”空氣中響起一聲冷哼,“跟我提什麼狗屁的道理,你們難道沒聽說過我是個惡人嗎?”
錢司辰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只見屋簷下的陰影處走出一道修長的人影,那人的步伐十分緩慢,開口的語氣慢條斯理卻冰冷如水,“本來我是可以不對你們趕盡殺絕的,可你們把顧珏清砸傷了,我不高興,就不能放過你們。”
“蝶王,做刺客這一行你應該明白,我們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與顧相無怨無仇,追殺他也只是為了混飯吃,既然你要保顧相,我們不與你作對,你放過我們這一回,我們不再追殺顧相可好?”
“如果你覺得還不夠滿意,我們每個人都在自己肩膀上劃兩道口子,就當做是給顧相的補償。”
蝶王聽著刺客的話,笑了一聲,“你們還真是夠機靈的啊,懂得知難而退,可惜,我這個人特別不喜歡給自己留後患,今天若是放過了你們,你們肯定要記仇的,我將來要是落個難,你們八成會火急火燎地來羞辱我,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我就只好對你們趕盡殺絕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的哨子已經含在了嘴裡,狠狠地吹了一聲。
蝶群頓時躁動,毫不客氣地攻擊著屋頂上的四個人。
四個人發出驚呼聲,手忙腳亂地拍開身上的蝴蝶,拍開手臂上的,防不過後背的,揮開頭上的,又防不住腿上的。
“蝶王,你不得好死!”
“你的仇家那麼多,你的下場絕不會比我們痛快,我們在地底下等著你!”
聲聲謾罵在空氣中迴盪,蝶王不甚在意道:“說不定等我下陰間的時候,你們已經投胎成了豬狗牛馬。”
錢司辰望著蝶王,心道一句:果真名不虛傳。
冷酷、兇惡。
用輕描淡寫的口氣,說出殘忍無情的話語。
“等會兒,問問他們僱主是誰?如果他們願意說,就饒過他們的性命吧。”
錢司辰這話當然只是隨便說說。
先忽悠著刺客們說出幕後主使,再把他們趕盡殺絕。
“有道理。”蝶王躍上了屋頂,朝著四人問道,“是誰僱你們來殺顧相的?說出來,我就給你們解藥。”
刺客們嘴裡的謾罵聲早已變成了痛苦的悶哼。
“不要相信他。”有人說道,“說出來他也不會給解藥的……”
“不會的,這樣吧,我先救一個。”蝶王說著,很爽快地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揪起一個人就喂進他的嘴裡,“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身上的這些傷口很快就不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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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聞言,猶豫了一下
蝶王給瞭解藥,等於給了生的希望,如果再不說,無疑是找死。
說了不一定能活,不說就一定得死,權衡利弊,他終究開口說道:“是禮部尚書……”
“哦,知道,那個叫蔡士常的是吧?”
“正是。”
“謝了啊,看在你識實務的份上,我給你個痛快。”蝶王衝他笑了笑,忽然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嚨,用力一擰。